“還能有什麼原因?我這就是拔了這株破花,看它還怎麼在世上禍亂。”老八一怒而起,起勢便要衝出樹林。
妙音一把將他拽住,急聲道:“莫要衝動,先聽我說。”
“據我計算,這矮樹葉自摘下後,能有效發揮氣味的時間是一刻,我們必須在一刻之內回來補充新鮮樹葉,否則很有可能出現之前的情況。”
老八和白文昊聞言紛紛點頭,三人將樹葉塞入鼻間走出樹林,徑直朝著石碑的方向走去。
一陣厲風撲而來,仿佛是某人在宣泄著對他們三人的不滿。
山風呼嘯,夾雜著樹林另一頭的狼嚎虎嘯,令人聞之頭皮發麻,心膽皆寒。
三人沒有退縮,為了自己,也為了古靈山的所有居民,他們今日一定要除去這邪惡的獸寅。
石碑之後,有花一株,莖粗如臂,花盤如臉,九色九瓣,妖豔惡毒。
老八伸出手,卻被白文昊扣住:“別動,這裏有字,先看看再說。”白文昊向來小心謹慎,石碑之前的那段文字若是真的,那麼這株獸寅花便是由含怨而死的九尾狐仙所化,這樣的上古神物,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人類折斷?說不定沒能折斷它,他們反而受其所害。
滿月清輝,將這片不大的斷崖照得銀亮,月華反射出石碑上的字跡,字跡猶如刀刻,蒼勁又流利。
“花毒無解,勿碰勿近,葉落生根,花落九瓣,九瓣九根,尋常之法無法根除,若有心除之,當以毒攻毒之法方可奏效,然,世間劇毒萬萬千,能與此花之毒並肩者,寥寥無幾,願有緣人能得解法,後世感恩。”
“原來碰一下也會中毒,幸好白公子攔住了我。”老八很是後怕,自己剛才的一時衝動,差點就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妙音起身,再次看了一眼模樣怪異的獸寅花,道:“我們先去樹林,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再說。”
三人退走,風拂過,獸寅花粗狀的身體隨風擺動,仿佛在得意的得瑟。
老八一臉若色,歎道:“咱們現可真是前有豺狼虎豹,後有劇毒妖花,怎麼著都離不開個死字啊。”
妙音搖頭,仰頭看著漸漸泛白的天空,道:“也未必,這獸寅隻在夜間釋放毒氣,白天隻要出太陽,她便會隱藏氣息,除非有人靠近,它感覺到危險,才會重新釋放毒氣。”
白文昊一臉凝重,忍不住又看了那石碑一眼,仿佛石碑後的花會突然變成人或妖跳將出來:“照你這麼說,這獸寅,並不是普通的花草?”
妙音點頭:“依我看,不論獸寅的前身是什麼,現在的這獸寅在此斷崖之畔活了數百年,早已不是一般的花草樹木,多少都具有了些許靈性,想要滅殺它,怕也不是易事,我們需得從長計議。”
天初亮,山間那些虎嘯狼嚎漸漸沒了聲音,他們穿過矮樹林,來到另一處的出口處往外觀望,見到那些獸潮正緩緩退去,由貔貅領頭,白虎緊隨其後,接著便是長臂猿,豺狼群,蛇群,以及眾多叫不上名字的大中小各種獸,浩浩蕩蕩隱入林間。
縱然藥地間再無猛獸,他們依然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這些猛獸是不是使詐。
待天光大亮,漸有紅日冒頭,而藥地依然一片平靜,他們這才放心的自樹林步出,迅速背起遺落在地的背簍,尋著山道下山返回。
胡大夫一直站在屋前張望,見到山道上有人便衝上去一瞧究竟,一次次都失望而歸,昨夜他們沒有回來,而古靈山的傳聞一遍遍的在他腦間響起,心中真是又驚又怕,想去山上找他們,又放心不下小荷,便隻能在這山道上來來回回的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