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退至一旁,依然由白文昊護送,他們再次逼近獸寅巨根。
這一次,獸寅再無法恙裝無事,感覺到有人逼近它,那巨大的根莖突然開始移動,一根臂粗的岔莖突然襲向胡大夫。
白文昊眼疾手快,一手揮劍疾斬,一手抓過胡大夫手中的陶罐,運上真元,猛然砸向獸寅那巨粗的根莖,陶罐破裂,滿罐的濃硫酸全數溢在那巨粗根莖之上,濃煙再次滾滾而起,散發出刺鼻惡心的味道。
獸寅巨粗的根莖猛然劇顫,原本青碧色的花莖似乎也稍微變了顏色。
白文昊一劍斬斷貧莖,並迅速解下背上的包袱,陶罐在手,看準時機,又是一罐子砸過去,濃硫酸的超強腐蝕性令獸寅痛不欲生,那巨大的根莖呈現扭曲之態,並劇烈顫抖著,仿佛人類在承受著巨大痛苦時的表現。
妙音瞳孔微縮,冷聲道:“這東西果然快要成精了,竟然還知道痛。”
啊四滿臉激動,惡敵在前,大仇即將得報,他的心情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與興奮。
白文昊兩擊得中,立時帶著胡大夫縱身掠回妙音身邊。
“你們沒事吧?”妙音打量著二人,見二人身上並無傷口,臉色也正常,心中鬆出一口氣。
胡大夫雙目死死的瞪著那顫抖扭曲的根莖,怒道:“就是這東西害死了我師傅,害死了古靈山無數山民,我真想親手剝其皮,斷其根。”
胡大夫話剛落下,隻見那劇烈顫抖扭曲的巨粗根莖突然往地下鑽,速度奇快,待白文昊反應過來,提劍衝上前時,那巨粗的根莖已經消失無蹤。
胡大夫皺眉,道:“這東西已經可以自行逃走了?”
妙音看著地上那隻巨大的坑洞,濃煙與被硫酸腐蝕時發出的滋滋聲仍然自洞內散出:“它沒有逃走,這裏是它的根基之地,在沒有修煉出足夠本事之前,它絕不可能離開它的根基之地,硫酸傷了它的根基,它隻能放棄自己的巨大莖幹,來保住自己深埋於地底的根莖。”
白文昊眼前一亮,道:“這麼說,他隻是縮回了地底下,而非遁土逃走?”
妙音唇角勾出一絲淡笑:“沒錯,它現在隻是因為元氣大傷縮回地下,並非遁土逃走,它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四急道,他可不想這獸寅還有死灰複燃的一天。
妙音看著這些被移開的屍骨,又看了眼那洞口光突突的坑洞,道:“如今獸寅失了供養,又被硫酸重傷,縮回地下隻是暫時的,它隻有兩路可能,第一,躲在地下等死,等硫酸將它的根莖腐蝕殆盡。第二,尋找機會溜出來,伺機殺人,以取得療傷所需的供養。”
白文昊點頭附和:“不錯,這東西絕不會在地下等死,它一定還會出來,屆時,咱們用這最後一罐硫酸,給他最致命的一擊,讓它徹底死透。”
妙音點頭:“且必須在月圓之前將它滅殺,否則,待月圓之時,九瓣花開,那邪毒便是我們無法抵禦的,它甚至能借助風力,招來大批幫手,到時,我們便再無機會殺它,反而要成為它新的供養。”
胡大夫道:“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在月圓之前將它滅殺。”
妙音道:“你們不必太擔心,我敢打賭,獸寅撐不過今晚便要出來,否則就算我們不用這最後一罐硫酸,它也一樣活不成。”
趁著天色尚光,眾人分頭行動,拾來大堆柴火,在入夜前燃起熊熊烈火,雖是極南之地,白天烈日炎炎,可一到了晚上,這崖底依然涼颼颼的,寒氣頗重,若沒有這篝火,四人這等凡體肉身,怕是很難受得住這等陰寒。
雖是深夜,四人卻沒有一點睡意,眼睛皆死死盯住那漆黑的洞口。
子時剛過,一根細小的根莖自洞內緩緩蔓出。
四人眼睛一直盯著洞口看,自然沒錯過這一幕,胡大夫與啊四紛紛準備起身,卻被妙音及白文昊一手拉住,妙音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二人稍安勿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