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經白文昊提醒,似乎也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腹部,道:“子宮就是內腹?”
妙音失笑:“你可沒有這東西,這是女人才有的。”
胡大夫恍然,原來女人孕育孩子的地方叫子宮,也是,確實形容的很貼切。
白文昊不認識藥草,興趣也不大,見妙音正向胡大夫細心講解每一種藥草的藥性,他便自己四下走走看看,走了一圈後,他發現一個問題:“妙音,這洞裏除了那寒蓮,便隻有這裏種著藥草,別的地方連雜草也沒有一根,可這片小藥地裏,並沒有被人挖摘藥草的痕跡,那兩兄弟說他們弄了些藥草去外頭賣,可這裏壓根就沒有采摘痕跡,而且,那寒蓮如此特別,我不信他們會對寒蓮視而不見,所以——”
妙音接話道:“所以,他們所說的洞,並非這裏,在這半崖之間,還有別的洞。”
胡大夫點頭:“應該是這樣,那兩兄弟雖然不是什麼壞人,可他們以采藥為生,若見到寒蓮這種奇珍,斷沒有留下不采的道理。”
白文昊指著那株傲然而立的寒蓮道:“那它怎麼辦?摘嗎?”
胡大夫與妙音相視一眼,眼中皆是掙紮之色,他們是大夫,麵對這等珍貴之物,實在不想錯過,可又不忍心將這千年靈寶就這麼輕易的扼殺。
白文昊看著那株寒蓮喃喃自語道:“它在此生長了這麼久,會不會和獸寅一樣,有了靈性後不甘屈居於洞府之中,也去外頭為禍人世。”
妙音搖頭:“不可能的,寒蓮聖潔,怎能與人屍為食的獸寅作比?寒蓮以至純至淨的石乳為食,以山中清冷高潔的靈氣為生,它就算成精,也會是一個好精,絕對不會生出獸寅那種邪惡的獸念。”
“好吧,那你們的意思是,摘,還是不摘?”白文昊看著妙音,又看看胡大夫,心中好笑,不過是一株白蓮,至於讓二人這般糾結麼?
妙音最終搖頭:“不行,我下不去手,這寒蓮說不定就要生出靈性,若被我們摘了,它這千百年來的努力生長,豈不白費?”
白文昊卻笑道:“那它努力生長是為了什麼?身為靈藥,自當以自身為貢獻,在你們大夫的手中,將自己最大的能力發揮出來,這才是靈藥來此這世上的目的,否則,它們為何要破土而出?為何要長得這般妙好?難道隻是為了生靈成精?”
白文昊這番話又似乎也有道理,藥草何以生長,便是為了治病救人,這是藥草的宿命。
可不管怎麼說,看著那株玉白寒蓮,她怎麼也生不出去折斷它的心。
“算了吧,別的藥草或許是這種宿命,可我認為寒蓮的宿命不該是如此。”
胡大夫和白文昊紛紛點頭,讚同妙音的想法。
就在三人齊齊盯著寒蓮看時,那朵白皮蓮蓬突然動了動,三顆玉珠般飽滿瑩潤的乳白蓮子自蓮蓬之中落下,滾動至三人腳畔。
三人驚得麵麵相覷,這意思,是寒蓮其實也有了靈性,為了感念他們不摘之恩,特賜蓮子以作報答?
妙音俯下身拾起腳畔的玉色蓮子,蓮子滾圓飽滿,觸指冰涼,雖涼卻不寒,一股淡淡蓮香自蓮子間沁入鼻間,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寒蓮所有的藥性精華都彙聚於蓮子一身,這才是真正的瑰寶。”她興奮的看著掌心的蓮子,再也舍不得移開雙目。
白文昊和胡大夫也拾起腳畔的蓮子,皆對蓮子愛不釋手。
妙音將蓮子收好,朝著寒蓮俯身,感激道:“多謝賜寶,妙音感激不敬,我等離開後,絕不會向世人透露此處。”
那寒蓮花朵微動,仿佛在回應著妙音的感激。
若沒有遇到過獸寅,他們此時見到會動有思想的寒蓮,一定會嚇一跳,可經曆了獸寅之事後,他們似乎對植物成精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雖依然覺得驚奇,卻也不至於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