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最小,資曆最淺,所以稱魏大廚為大哥、珠算判二哥、宛純舒宛姐姐、郝池四哥、季大口五哥,曾經心裏一度不平,一個侯爺之子認平民為兄弟,多少有些有失身份,現在想來,還是他賺到了,這麼多人罩著他。

“這個……”郝池回以一個神秘的微笑,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一個贖罪者。”

看著侯賜困惑地皺眉,季大口壞壞地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繼續道:“不明白?再給你個提示,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沈單,你想你大哥了麼?”郝池懶懶地找了張椅子再次坐下靠著,好不愜意,季大口聞言摸了摸鼻頭頓時閉嘴。

珠算判也被逗樂了,難得插了句口,“富麗堂皇困金虎。”

“我也來一句,隻是沒你們那麼文雅了,”魏大廚道,“若問天地灑脫者,唯有逍遙閑散人。”

看到大家嘴角的笑意,侯賜明白他們都拿自己當猴耍,立即不樂意了,纏著酒娘子撒嬌地道:“宛姐姐,你看他們——”

酒娘子笑了,心結已解,整個人都放鬆了,“嶽萊山高有多高,手執酒杯問青天。”(嶽萊山是六通以西的一座山峰。)

“宛姐姐——”侯賜的不滿聲更大,然而他的不滿最終被更歡的笑聲取代。

“沒想到我們隱瞞了這麼久的身份居然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坦白……”魏大廚嘴角仍掛著淡淡的笑意,曾經隱藏自己的底細,彼此之間心懷芥蒂,現在,這兒再也沒有任何秘密,相信以後必然笑語不斷。

“什麼隱瞞,被騙的隻有我一個……”侯賜還為眾人聯合耍他的事耿耿於懷,小聲抗議著。

“你們覺得那丫頭像喜神嗎?我看整個一瘟神,”倜儻了侯賜,槍口再次調轉白夜綾,季大口雖然嘴上抱怨,但心中仍是感激的,感激她將嶽曉曦帶到這兒,感謝她的多管閑事。

“她來了後食來客賠了不少錢。”珠算判陳述著事實,不過正因如此他的生活才沒有那麼無趣,總是想盡辦法從那丫頭身上討回來。

“火燒廚房,害我沒法兒炒菜,”這是魏大廚的抱怨,可眼角的笑容昭示著他很開心,雖然別人誇他炒菜好吃,可究竟到什麼程度他根本不知道,不過看著白夜綾日進見長的廚藝,魏大廚再次體會除帶兵打仗外的成就感。

“你和白夜綾是怎麼遇到的?”珠算判真的很想知道一向冷漠的郝池怎會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一個月前我路過嘯胡國……”

“你那哪兒是路過,分明就是偷偷摸摸的潛入好不好……”侯賜再一次嘟噥,郝池每次打著遍尋天下美食的幌子竟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把食來客的臉都丟光了。

侯賜的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遍,郝池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預知後事如何,且把猴子揍頓。”說完便大步離開。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感興趣……還是洗洗睡吧——”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侯賜拔腿就跑,開玩笑,遲了皮肉就要受苦了。

可他還沒跑到後堂就被季大口攔下了,珠算判跟著丟出兩顆珠子,就那麼隨意一丟,侯賜的步伐再也邁不開了。

幾個人中數季大口輕功最高,珠算判暗器數一數二,魏大廚是外家拳鼻祖,酒娘子最擅醫術與劍術,一把問心劍使的出神入化,侯賜什麼都學,全而不精,在那六個人中隻有挨打的份,至於郝池,沒人知道他的武功路數,見過他出手的都死了,今晚眾人才得以一睹那人仍有保留的功夫,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酒娘,讓他嚐嚐叫花子的滋味。”季大口看著身不能行口不能動的侯賜,頓時露出他那招牌笑容,奸詐的搓了搓手掌,大有要讓侯賜生不如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