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漠歎一聲,起身在他肩上拍了下,“無憂,不是你受過傷害,就有資格去傷害別人,無憂,你好好想想今後的路該如何走。如果要不起,就放手讓她離開。”
“我不會放開她,我愛她。”無憂的聲音壓抑,卻異常堅定。
“你愛她還傷害她?”飛瀾冷聲質問。
“難道爹沒傷害過你嗎?”無憂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飛瀾的目光居然冰冷,手掌都揚起來了,卻遲遲的不忍落下。
無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心虛的低下了頭,“娘,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當初,君洌寒傷害我的時候,我有多痛苦,你親眼所見,現在,你將這些痛苦加注在另一個女子的身上,你好好想想,她有多無辜。”慕容飛瀾說罷,起身離開。
偌大的宮殿內,無憂獨自一人坐在床榻邊,單手捂住額頭,眼眸都濕潤了,再次開口的聲音,沙啞而苦澀,“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他話音剛落,楚嫣從床榻上坐起,唇角含著一絲冷諷的笑,“我該喊你什麼?皇上?還是慕容將軍?”
“隨你,你想怎麼喊朕都好。”
楚嫣清亮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唇角的笑靨逐漸擴大,她諷刺的大笑,淚珠卻一顆接著一顆的打落下來,“君無憂,將我像傻瓜一樣玩弄,你覺得很有趣是不是?看著我對你一片癡心,你是不是還在偷偷的嘲笑我?你是不是在想,這世上怎麼有這樣好騙的女人呢!”
“嫣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無憂想要解釋,卻被楚嫣厲聲打斷。
“那又是怎樣?”楚嫣踉蹌的從床榻上走下去,雙手撐在桌沿,淚珠滴落在光潔的桌麵上,如璀璨的珍珠般,折射著燭火的光亮。“我真是傻,怎麼就沒想到,你們有一樣的褐眸,即便君無憂有所掩飾,但身上還是有淡淡的龍涎香氣,慕容隨風與君無憂,從未同時出現過……”隻要是謊言,怎麼可能會天衣無縫,是她一直忽略了,又怪的了何人。
她赤腳站在光潔的漢白玉地麵,即便室內溫暖入春,但對於楚嫣來說,她的身子也受不住。楚嫣身體癱軟的跌坐在地麵,一張蒼白的小臉埋在雙膝間,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嫣兒,別這樣,是朕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隻要別傷害你自己。”無憂慌張的將她從地上抱起,漢白玉地麵侵著寒氣,她如何能受得住。
“走開,別碰我!”楚嫣失控的低吼,用力將他推開。“君無憂,你走,我不想在看到你。”她流著淚,顫抖的伸出手臂指向門口的方向。
她不穩的情緒讓無憂格外擔心,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腹中胎兒的狀況又不太好。“嫣兒,你別激動,你聽朕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什麼也不想聽。君無憂,看著我為你生,為你死,你現在滿意了吧?”楚嫣身體微微的顫抖著,緊貼在僵硬的床壁上,臉色蒼白的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嫣兒。”無憂心疼的低喚著,剛要靠近,而楚嫣卻像受驚的小獸一樣,目光戒備的盯著他。
“你別過來。”楚嫣含淚的明眸掙得很大,“你不走是不是?好,好,那我走便是。”她跌跌撞撞的從床榻爬起來,險些跌下去。
“嫣兒!”無憂驚慌失措的上前抱住她,而她在他懷中,一直不安分的掙紮著。
“嫣兒,別在胡鬧了,小心傷到腹中的孩子。”
“我的孩子不要你來管。”楚嫣歇斯底裏的吼道。
而君無憂卻低魅一笑,絲毫不惱,手掌輕輕的撫摸過她不滿薄汗的額頭,“你一個人哪兒來的孩子?嗯?”
楚嫣又羞又窘,掙紮著脫離他懷抱,不發一語就要向外而去,君無憂死死的抱住她,自然是不允許她離開的。“好了,別鬧了,朕走還不成?”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走啊。”楚嫣雙手捂住頭,痛苦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