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頭也沒回的將領帶仍在床上:“嗯。”
阮舒雅心中一縮,驀地攥緊出汗的手心,到了嘴邊的話,躊躇許久才吐露:“是你嗎?”
安烈轉身睨了她一眼:“怎麼?你心軟了?”
“當然不是……我……我隻是……”阮舒雅還沒開口,就見安烈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的扣子,她不自然的轉過頭:“你其實沒必要這麼做的。畢竟這隻是我的私人恩怨,我隻是怕連累你。”
阮舒雅突然覺得背後有人靠近,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猛地轉身想要退開,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她直吸冷氣。
安烈皺著眉捏住她的胳膊:“毛毛躁躁的,不知道身上有傷嗎?”阮舒雅被他訓得臉一紅:“還不是你突然靠近我。”阮舒雅低下頭不敢看他領口打開露出精的小麥色的精壯的胸口。
安烈看她臉紅連帶著耳朵都粉撲撲的,這樣看著倒比一臉沒血色的樣子順眼多了。
他故作嘲諷道:“又不是第一次見。”
阮舒雅抬起頭白了他一眼,順手將他衣領狠狠地攏在一起:“快入秋,注意別著涼。省的蘭姨念叨我。”安烈看著窗外的豔陽天,屋內則是恒溫的25度。
阮舒雅自覺自己說錯話,她不自然的掙開自己的手,坐到床邊,“這件事情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安烈見她擔心自己,心情莫名愉悅,前見天他偶爾聽見季風跟自己八卦,一個女人開始為你省錢就是喜歡上你的時候。她這算是擔心威脅到自己的“錢途”吧。
他難得露出笑容:“不用替我擔心,這次收拾他不過是順手,也算是給劉洋一個警告,你以後在公司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為難你了。”
安烈沒有告訴阮舒雅,這次意外並不是他造成的,那個男人不知死活救喝醉了酒開車,他不過是替他掏了一次酒錢而已……
安烈看著阮舒雅緊皺著眉毛想著心思,嘴角的笑意漸漸斂起:“不過,你現在想做什麼都晚了。”
阮舒雅正想著自己的心思,冷不防被他一頓冷嘲熱諷,“我哪有……”到底是救了她,又算是為她報了仇,看在這個份上,她強壓著怒氣不跟他吵。
她邊往門外走邊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蘭姨,問問晚上吃什麼。”
安烈一臉不爽,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好嗎?吃什麼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不過看在她有傷在身的份上,他忍了!
阮舒雅這邊倒是順風順水,她一邊幫著蕭蘭摘菜,一邊想著要不要給阮錦文打個電話,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情。可是又怕弄巧成拙,她要是冒昧提起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哎……她心煩的談了口氣。
蕭蘭見她心不在焉,一籃子菜沒見她摘出來,倒是手上的那一根才已經被揪的不成樣子了。
“小姐,你是不是先生跟你吵架了。其實先生就是性子有些冷,最是心熱的。”蕭蘭開她道。阮舒雅聽見蕭蘭的話不免有些好笑,她實在是想不到安烈到底是如何心熱對人的。
“蘭姨放心吧,我沒有跟他吵架。對了,您姓蕭?”阮舒雅對安烈的性格怎樣實在是不感興趣,就岔開話題道。
蕭蘭笑道:“我一直跟著先生母親身邊,再後來,先生的母親早逝,我……我就求了老爺子照顧先生到現在了。”
阮舒雅暗自咂舌,這在古代家族,蕭蘭這樣的人物也算是半個家生子了。怪不得安烈對她這樣敬重,連帶著身邊親近的人都叫她一聲蘭姨,想來安烈童年的時候,蕭蘭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吧。
她突然想到宛如,雖然跟她一點血緣關係沒有,從小大到大卻是一直勝似她的親人陪伴著她。
晚飯桌上,蕭蘭坐在一邊看著安烈和阮舒雅越看越滿意,仿佛已經看到他們未來兒孫滿堂的場景了。
阮舒雅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低頭猛扒著白飯,隨意夾起一筷子魚肉。安烈倒是渾然不覺,他眼角掃了一眼阮舒雅的餐盤,不悅的皺起眉。
“身上有傷,忌口葷腥不知道嗎?”他冷聲道,說完將她盤子裏動了一口的魚肉夾到自己這邊。
阮舒雅不滿的撅起嘴,而後安烈給她乘了碗燉的清淡的雞湯放在她麵前,語氣不容置疑道:“不喝完不許睡覺。”阮舒雅這才喜笑顏開,端著雞湯美滋滋的喝著。
蕭蘭在一邊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下更是暗潮洶湧,不行她這幾天得找幾本育兒書看看,看安烈這麼緊張阮舒雅的身體,保不齊就奉子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