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空氣真的非常好,道旁是長得很大的法國梧桐,繁密的樹葉,隻有少許的陽光會從縫隙中穿過,有種光影斑駁的感覺。
阮舒雅降下車窗,胳膊搭在車門上,腦袋枕在胳膊上,吹著風,感覺從沒有過的舒服和放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
看到阮舒雅衣服很愜意的樣子,安烈打開了音樂。這一刻阮舒雅覺得幸福就是這樣,聽著歌,吹著風,旁邊坐著他。
很快就回到了車庫中,下了車。安烈並沒有帶阮舒雅從進入車庫的門出去,而是走了一個小門。阮舒雅明顯感覺到,這是跟他們開始進入車庫的反方向。
安烈領著阮舒雅,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扇門前麵,刷了門禁之後打開了木門,一陣冷氣從門中竄出,阮舒雅冷的激靈了一下。
安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阮舒雅的身上。空氣中一股微甜的酒氣。阮舒雅瞬間猜到了這裏是酒窖。
走下樓梯,是一排一排的酒架,越是往裏走溫度越低,酒窖的燈光有些昏黃,所有的酒按照保存的溫度放置的,順序是按照生產的年份和產地從左至右擺放。
阮舒雅並不是喜歡喝酒的人,但是對紅酒算是情有獨鍾。每天都會喝上點紅酒。不限是哪個牌子,隻要是低酒精度的紅酒就可以,如果口感微甜就更好。
安烈曾說過她,紅酒沒有甜味的比較好喝,她已經喝著比較甜的紅酒。
“這裏的紅酒是我們幾個人收藏的,都是比較貴的那種,一般都是特殊的日子會拿這裏的酒,平時喝的都是最外麵的架子上的酒。我們當中有個叫潘子的,他在國外有酒莊,而且品質非常不錯,趙晗私房菜的紅酒,有三分之一都是了來自潘子的酒莊。潘子酒莊的酒,是不對外出售的,所以在國外也隻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喝的到。”
安烈口中的潘子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是個律師,還是國外某個知名律所的合夥人。
“一會拿幾瓶回去,要是你喜歡,我給潘子打電話,讓他寄點回來。”說著安烈從架子上拿下幾瓶紅酒,裝在盒子裏。
“這樣好嗎?”阮舒雅看著安烈。
“沒事的,我們以前也經常那這裏的酒喝,這種平常的酒沒有關係的。”安烈笑著說。
安烈拿著幾瓶酒帶著阮舒雅回到了廳中,兩個人都感覺今天真是充實的一天,阮舒雅看到了不一樣的安烈,吃到了特製的菜肴,見了安烈的好朋友,看到了以前沒見過的新奇的藏品、藏書、藏酒還有眾多的名貴跑車。
這些都是以前不能企及的安烈的生活,要離開的時候安烈站在車前,看著這個外觀普通甚至是有些陳舊的倉庫,真的很難想到裏麵別有天地。
帶著滿滿的收獲,安烈和阮舒雅回到了公寓。
安烈把帶回來的酒安放好,阮舒雅則去洗澡。這一天阮舒雅過的非常開心,從沒看到過那麼多有意思的東西,但是也有些累。
洗完澡出來,安烈已經煮了一鍋餛飩,看著安烈在廚房忙乎著,阮舒雅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今天見到趙晗,看到了倉庫之後,才真的發現自己跟他的差距,以前還覺得自己並不差他什麼,所以圈子裏那些風言風語,什麼她配不上安烈這些話,她也隻當是因為她名聲不好的原因。
現在看來,這些話未必不是事實。阮舒雅第一次覺得有些自卑,想想以前自己的那些優越感簡直是沒有道理。像安烈這底蘊的人還那麼沒有什麼優越感,而自己就像是個暴發戶一樣,上不了台麵。
正在想著這些,沒有看到安烈已經忙完,看見她一直在門口站著。沒有說話但身上有種憂傷的感覺。
安烈有些意外,明明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也一直都很開心,怎麼突然就這個樣子了?
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安烈走過去握住阮舒雅的手。“怎麼突然不說話,一個人傻傻站在那裏,發生什麼了嗎?”
阮舒雅看看安烈,微微的歎口氣:“就是見到了你以前過的生活,再看看現在的你,突然覺得,是不是我的出現降低了你的生活品質……”
安烈聽到阮舒雅這樣說,愣了一下,然後笑的很開心,“不應該說實降低了生活品質,應該說終於有了生活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倉庫的那些東西很華美,但是大多是寫不切實際的東西,所以我們才會把那些都放在倉庫中。”
“可你是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餓了會自己動手做東西吃,累了也有舒適的房間可以休息,重要的是,以前我一個人,而現在、以後你都會在我身邊不是嗎?這樣想的話,應該說我的生活更有了生活的氣息,不隻是那些冷冰冰的東西。”
聽到安烈這樣說,阮舒雅心裏暖暖的,經過安烈的開解雖然已經稍稍釋懷了,但還是很認真的說,“你的生活中會一直有我,所以你那華美的世界,你偶爾去看看就好,更多的時間還是跟我在平凡的日子裏生活吧。”
這是安烈認識阮舒雅以來,第二次看到她這樣認真又有些執拗的表情。第一次是離開B市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