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抬手將手裏保護了一天的風信子扔進垃圾桶,垂眼上了樓。
顏歆月跑回家後就一直不知所措的坐在沙發上,她大約也是被嚇得不輕,放在膝蓋上的手都在不停地顫唞著,臉上還有著可疑的潮紅。
回想起剛剛那個突然的吻,她就覺得心慌意亂,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她長這麼大,隻跟孟靖謙一個人接過吻,陸景呈吻她的時候,她意外地感覺到別扭和抗拒,甚至還有強烈的抵觸。
孟靖謙回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她撫著自己的唇怔怔出神。那個樣子在他看來分明就是在懷念陸景呈吻她的樣子,讓他心裏的那股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顏歆月急忙起身,“你回來了。”
他看著茶幾上那一大束刺眼的玫瑰,冷冷的問:“哪來的?”
她垂下眼,“別人送的。”
孟靖謙冷笑,“是陸景呈送的吧,扔出去。”
顏歆月立刻蹙眉道:“這是他送我的東西,憑什麼要扔?”
“就憑這是我家,我討厭這些花花草草,趕緊扔出去,別逼我動手!”
“神經病!”顏歆月瞪了他一眼,抱著花就要去臥室,孟靖謙卻一個箭步衝上去奪下她手裏的花,拉開門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你!”顏歆月氣結的看著他,“你不給我送,難道還不允許我收別人的花嗎?孟靖謙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其實我也……”
其實我也準備了花和禮物。
他險些就把這句話脫口而出,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不要的女人也不許別人接受,我不送給你的東西,也不許你要別人的。我就是這麼不可理喻,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
他到底還是學不會在她麵前示弱,明明可以說清楚的事情,可他卻放不下架子向她解釋,寧願她誤會也放不下麵子。
顏歆月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怒極反笑道:“對,你就是這麼的無聊和不可理喻,承諾永遠都是空頭支票。你不是說你一定會來看我表演嗎?那你在哪兒坐著呢?我怎麼沒看到你?你別告訴我你一直躲在衛生間裏看表演。”
“我……”孟靖謙語塞。
他確實是去了的,可是路上卻被人糾纏住,甚至還出了車禍,受了傷。盡管如此他還是趕去了劇場,隻是那時候已經散場了。
“怎麼?說不出話了?”顏歆月挑眉,不屑的看著他,“你的話從來就沒有實現過,你就是這麼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信任!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別人的信任!”
她眼神尖銳的盯著他,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也可以牙尖嘴利,她用語言傷人的時候,一點也不比他弱。
孟靖謙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他想不顧一切的反駁她,甚至像以前那樣把她壓在身下,用強硬的手段逼她認錯。可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這樣無力地看著她。
半晌之後,他咬著牙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去看你表演,不過那是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至於我的承諾,這你就說的不對了,我一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這件事你可以去問別人,我對魏伊的承諾,從來都沒有食言過。之所以總是對你食言,那是因為你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你的信任,我根本不屑要!”
他就是這樣不可一世的人,麵子大於一切。既然她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做錯了,那麼索性就讓她這樣認為下去好了,他根本無所謂。
顏歆月站在原地看了他幾秒,心裏隱隱有些疼,她不想在這裏聽他說這些讓她難過的話,轉身便準備回屋,他卻又語氣沉沉的叫住了她,“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