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做了兩次人流,她還能懷孕才有鬼了!一隻不能下蛋的雞也有臉想進我們孟家!”

眼見孟靖謙已經瀕臨爆發點,左芯玫厲聲喝道:“靜萱。閉嘴!”

左芯玫一向是個溫婉和氣的婦人,這麼多年也沒有跟小輩們說過重話,被她這樣一吼,孟靜萱嚇得脖子一縮,立刻躲到了何延川身後。

顏歆月眼裏已經有些淚意,不孕對她來說本來就是最殘忍的事實,現在被孟靜萱這樣當眾揭開傷疤,以一種諷刺的語氣說著,她更是心痛難當。

左芯玫閉了閉眼,好半天才平複了情緒,極力鎮靜的對她說道:“顏小姐,對於之前靖謙為你受重傷的事情,我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我很不喜歡你,更不想接受你進我們家門。現在又得知了你不孕,很抱歉,我們孟家不可能接受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所以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我希望你們能分手!”

孟靖謙氣憤的喊她,“媽!月兒不孕是有原因的……”

“別叫我媽!”左芯玫怒其不爭的剜了他一眼,“如果你再跟這個女人糾纏不休,你就別認我這個媽!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顏歆月忽然抬起了頭,微笑著說道:“孟夫人,我想您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想要進孟家的門,更沒想再做您的兒媳婦。我有自知之明,孟家這個門檻太高,我高攀不起。”

她說完,微微欠了欠身,麵無表情道:“今天打擾了,各位不見。”

她不顧那群人臉上的反應,轉頭便朝著外麵大步走去,她已經快窒息了,如果再不離開這個地方。她覺得她真的會死的。

孟靖謙眼睜睜的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孟家,忍不住轉過頭在客廳這群人身上掃視了一遍,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大步追了出去。

外麵夜色已深,除夕的冬夜很冷,顏歆月出門的時候連外套都沒有穿就走了,孟靖謙拿著她的外套,發動引擎用最快的速度沿著他們回家的方向追去。

車子開出去很長一段,他才看到路邊那個一邊走一邊哭,無助而又單薄的身影。

孟靖謙心頭一陣一陣的疼著。抓起她的外套便推門下了車,走上去直接將外套給她裹在了身上。

“怎麼連大衣都不穿就跑出來了,這麼冷的天生病怎麼辦?”明明是一句責備的話,可是讓他說出來卻偏生夾了幾分心疼和內疚。

顏歆月低著頭推開他,啞著嗓子道:“你還來做什麼?你媽的話你沒聽到?”

“你不要聽她們鬼扯!”孟靖謙急急地拉住她,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不在乎她們怎麼說!”

“可是我在乎!”顏歆月猛的向後退了一步,紅著眼對他喊起來,“我的不幸對她們來說是鄙視我的利器,我的痛苦是她們茶餘飯後的笑料,我不想成孟靜萱口中那種人……”

“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就當是狗吠。好不好?”孟靖謙心疼的看著她。

“不好不好不好!”她捂著耳朵哭著搖頭,蹲下`身哭起來,“不能懷孕是我願意的嗎?我也不想的,孟靖謙,我也不想這樣……”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絕望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孟靖謙心頭就像是有針紮著一樣的疼,眼睛也又酸又漲。

他仰頭做了一個深呼吸,蹲下`身緊緊抱住她,良久才聲音喑啞的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兩度流產,最終造成了這樣無法挽回的結果。

“我恨你,孟靖謙,我恨死你了!”她伏在他肩頭對他又哭又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我真的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