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龍節(1 / 2)

敵方兵強馬壯,我方貓兩隻,眼見雙方實力對比懸殊,意氣書生可不是真的意氣,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糙理還是知道的,當然,在他眼裏這叫做忍辱負重,就見意氣書生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道,“在下卻也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再在下嘴笨,講出的故事不好聽。”

意氣書生見四兄弟饒有興趣的看向他,仿佛在看醜,一方麵心中窩火不已,另一方麵又暗自祈禱能糊弄過去。

這時一個聲音讓他心沉到穀底,“曹棋安,謊可不是君子所為,你可是這福源酒樓的常客。”

看來意氣公子平日裏沒少得罪人,這不有人跳出來拆了意氣公子的老底兒。

意氣公子眼露寒意地轉過頭,隻見一人從酒桌站起,這人文士打扮,錦衣華服,麵如冠玉,目若朗星,賣相極為不錯,可出的話兒卻是誅心之言,這人卻是靈武道院的學生瀟一凡,瀟一凡比歐陽豐高一屆,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這瀟一凡此刻啊,正幸災樂禍的看向意氣公子曹棋安。

正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豈料老四王恒鑾還真讚同的點點頭道,“也是,就憑你胸中墨水,一看就是蠢笨貨色,怎會講的好。”

意氣公子聞言,怒火中燒,他竟然被他眼中附庸風雅的莽夫給諷刺成了蠢笨貨色。但就現在這情形,他也隻能打落牙往肚裏吞,忍著。

“你看我會講,不知道講好了有沒賞賜。”這時一個胖子站出來道。

老三王恒並聞言,注意力立馬從意氣公子身上把轉移到胖子身上,笑道,“總算有個知情識趣兒的,就你了,講好了,重重有賞,二哥,四弟,五弟不如暫且聽他講一講?”

兄弟四人相視而笑,皆重新坐下,好整以暇的聽這胖子講述之前的故事。

意氣公子灰溜溜的出了酒樓,而瀟一凡則若無其事的笑笑,也跟著離開了。

這胖子呢,雖文采不足,不甚記得清以前酒樓裏書先生講述的全文,可情節記得甚清,加上胖子深諳講故事的方法,語調抑揚頓挫,幾人聽得倒津津有味,這不,聽著,聽著就入神了。

而歐陽豐出了酒樓,快速向道院走去,漸離喧囂街道。

歐陽豐轉頭向後看去,夷陵城繁星滿地,燈火璀璨。

向前,透過重重夜色依稀能看清巍峨聳立青雲山的大致輪廓。

一邊極靜,一邊極動,兩者之間相隔猶如譴。

很快到了九月中旬,歐陽豐一大早醒來,因為昨他答應了萱,趁今日無事,到城裏逛逛。

昨晚下了一整晚大雨,今早方才慢慢停下,歐陽豐打開房門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分外清新,他呼吸到一種植物兼雜著泥土的氣味,精神不由一震,地上還留有一些水窪,在初陽的照耀下,暈出一道道五彩光韻。

歐陽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披上秋衣長衫,照例在院子裏開始打起了太極,不一會兒,院子中的廂房門打開了,隻見萱忙裏忙外的熱水,準備洗漱,等姑娘一切辦妥了。就從屋裏搬了個矮凳,兩隻手支撐著下巴,怔怔的看著歐陽豐慢騰騰的打著太極,姑娘開始還好,到了後麵,雙眼渙散,神兒不知已飄到哪裏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整理好了,向巷走去。

走在長長的巷,抬頭看著微微晃眼的朝陽,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看著雀躍的萱,不禁想起了,在大學時期那段難忘的時光。

他忽然有種時光易逝的感覺,這感覺來的突然,也讓他十分惶恐,他驀地想到這樣一個問題,究竟什麼是永恒的,什麼東西可以經受的了無情時光的洗滌,從而得以永久保存,是昔日的那段青蔥學生記憶,抑或是同學們英容笑貌,是生存,疑惑是虛無。

果然消逝和死亡是人最終極的恐懼,這恐懼讓人自墮於渺和無力的境地,或許這個世界的靈道修煉到極處,能讓人避免靈魂毀滅,可是若果隻是苟延殘喘的活著,活的足夠平凡而不夠驚心動魄、蜿蜒曲折,那麼,記憶中的平庸是否會抹去生命的長度和深度,看似悠長的生命實際上是被相似且冗長的經曆和記憶填滿了,其譜寫的何嚐不是一段囉嗦且乏味的催眠曲,這催眠曲足已讓人昏昏欲睡,既是睡著了,這也叫活著?這更像是一種休眠,烏龜活的的夠久了吧,但這難道叫活著,如果讓一千年老龜回憶他的一生,那麼他的記憶也許隻有爬和吃,這還不如三歲兒童記憶來的豐富。

歐陽豐想著想著漸漸入神了,宛如失了魂魄的軀殼在院外幽深的巷子行走遊蕩。

這時一個清脆聲音把他驚醒,“公子,心。”

原來前麵是一個院落延伸到外麵的一個石頭階梯,歐陽豐走神間差點兒撞上那堅硬的青石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