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沒有解釋,一雙眼睛卻是看著舒清。
火熱的視線不讓舒清察覺都難,意有所指道:“自家出了事不管,別人家的事倒是蠻上心。”
玄淵‘嗬嗬’笑了笑:“自家事哪有別家事有趣。”
舒清懶得理他,反正猜不透他的心思,目前也敵不過他,他想做什麼也不是現在的她能阻止的,便隻要不為禍四界,隨便他了。
她不理了,淩凡倒是相當積極:“怎麼,王玄兄家中有事?”
問這話時,淩凡雙眼看著的人是舒清,好像是在問她,舒清顯然連同淩凡都不願意搭理,拉著雲昭然腳程提了提,直接穿過他們,走到了最前方。
淩凡又看向了玄淵,好似希望玄淵能回答,然而,玄淵臉上卻是掛起了往日的三分邪笑,幽紅的眸子緊緊注視著舒清的背影發笑。
淩凡:“……”
心道:“這兩人真是絕配。”
田子昂背著蔡碧琴跟在他們最後方,許是因凡人之軀再加身無靈息之故,背著蔡碧琴的他越趕路越是覺得沉重,至此刻,他已開始喘起了大氣,可即便如此,他也未將蔡碧琴放下,反而咬著牙步履沉重的跟著他們。
又走了一段路,淩凡似是也感覺到疲憊,喊著玄淵道:“結界分明沒了,咱們為什麼不禦物上去啊?”
起初有結界存在,雖能禦物在林中飛行,但始終衝破不了結界,便不可能一口氣上達山頂。但現下不同了,沒了結界,上去也就是頃刻間的事,淩凡有點不明白他的王玄兄怎的還在以腳徒步,他可不相信,連他都能察覺到結界沒了,王玄卻察覺不到。
玄淵沒有作答,幽紅的眸子仍舊盯著舒清。
淩凡頭大,道是情感迷人心智,又道:“要不這樣吧,我兩分別帶二人上山,你看如何?”
他真的不想在徒步而行了。玄淵卻仍舊沒有作答,一雙幽紅的眸子還盯著舒清。
淩凡:“……”
“撲咚!”
這時,身後方突然傳來聲響。
舒清不由得駐足,往後看。
原來是背著蔡碧琴的田子昂忽的摔倒在地,舒清心下斟酌“結界雖撤,但這始終是上山之路,許是體力不夠了吧。”
在看雲昭然。
雲昭然雖無記憶,但靈息仍存,趕路這麼點小事對他而言顯然不是什麼事。
舒清稍稍放心,鬆開他的手道:“我去後麵看看。”
雲昭然卻將她反手一抓,道:“姐姐。”
舒清便以為他是沒有安全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說:“沒事,姐姐馬上就來。”說罷,往後麵去。
田子昂跌了個狗吃屎,爬起來時灰頭土臉,可他卻顧不得整理自己的儀容,第一時間便先查看蔡碧琴的情況,幸而他當時是正麵摔倒,蔡碧琴雖然跟著摔了下去,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田子昂這才有些放心,喘著大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坐在地上,不想動了。
舒清步行而至,正要說話,田子昂率先擺了擺手說:“走不動了,你們帶著蔡姑娘先走吧。”
舒清目不轉睛望著他。
說實在的,舒清之前是真的很不喜歡他,總覺得他另有所圖,可這次在見,她對田子昂的印象有些改變。
在麵對被附身的蔡碧琴時,田子昂沒有將其丟下。
她與蔡碧琴一戰時,田子昂亦說過不要傷害蔡碧琴。
這一路,雖說讓田子昂背著蔡碧琴是她安排的,但一個男人,若不是真心喜歡這姑娘,隻怕走沒幾步,就會提出將她留在林中,或是直接不背了。
還有此刻,哪怕自知自己體力不足上不去了,可他所想卻不是讓其將他帶上山,而是提出讓他們把蔡碧琴帶上去。
可見,田子昂對蔡碧琴是認真的,他是真心想助蔡碧琴上修靈族。
印象改觀,舒清說話的語氣便恢複了往日的平淡,她道:“是我考慮不周,原地休息會兒吧。”
田子昂有些意外,好像從認識開始舒清對自己就未有過這般平和的態度。他道:“真的可以休息嗎?”
舒清頷首,後頭玄淵走了上來:“她說休息就是休息,哪來的真的假的,你就知足吧,難得見她這麼好說話。”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平常的她好像很難相處的樣子?不由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他當即笑道:“看著我作甚?難道我說的不對?”
舒清:“……”
當然不對,而且還是非常不對。
隻不過舒清沒興趣與他多計較,便丟下田子昂與蔡碧琴回去了雲昭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