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準備去林主任辦公室,胡安緊緊跟隨。
“這你也跟著呀?”王修皺著眉頭,埋怨胡安死心眼。
“跟,得跟著你。”胡安斬釘截鐵地回答。
“想跟就跟吧。”王修也不阻攔,脫下警服,換上便裝。
胡安問“你為什麼換衣服?”
“穿著便衣親切,挨打的都是穿警服的。”
倆人走進林誌斐辦公室,柳黛珊正坐在老太太身邊,扶著老太太胳膊做寬撫,女人和女人畢竟好話兒。老太太十三歲的兒子膽怯地坐在沙發一角,手裏攥著一把木頭槍,似乎還沒有從一係列打擊中清醒過來。
林誌斐靠在辦公椅上,一臉的疲憊,見著王修進了辦公室,剛要發作,又看到了王修身旁的陶府保鏢胡安,便把一口邪氣咽了下去,指著坐在沙發上低頭垂泣的老太太“解鈴還須係鈴人,你來吧。”
又對老太太“老人家,我給你介紹一下!”
老太太呆呆地抬起頭,見著麵前有倆人呆若木雞,一個清秀白嫩,一個麵容粗獷。
“王修”林誌斐還沒完,“王秋!”老太太怒吼一聲,一個箭步,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衝上去,照著胡安的腮幫子就是一記老拳,然後展開十指降龍金剛撓,撓得胡安抱頭鼠竄,這幾積累的仇恨以排山倒海之勢發泄了出來。
胡安不好朝老太太下狠手反擊,王修又不插手,一時間沒了辦法,被老太太打得抱頭鼠竄,從林誌斐辦公室打到走廊,從走廊打回辦公室。
柳黛珊已經憋不住笑了,她用力憋住了嘴,笑吟吟地看著一動不動的王修。王修一臉肅穆,然而心裏的波濤翻滾哪瞞得過柳黛珊。
打夠了,老太太坐回沙發喘氣兒。胡安的臉已經沒法看了,林誌斐忙安排人帶胡安去上藥,這才把王修介紹給老太太,老太太的情緒有效地釋放了出去,她已經沒勁兒了,即便發現打錯了人,也癱坐如泥動彈不得,喘著粗氣哀嚎著。
“老大娘,有事兒您就找王修,他一定全力解決!”林誌斐這句廉價的暖心話把王修推到了刀口上。
王修也不推脫“既然林主任授權了,我自然努力去辦,那兄弟替我擋了子彈,我當然要盡綿薄之力。”
“什麼棉棉,什麼餑餑,我都不要,我要我一家人活下去。”老太太總算回到了談判桌,了句正經話。
“老人家,一家有一家的苦,一家有一家的難,您得把難處呀。”王修關懷備至。
“沒別的,我這孩子要接他哥哥的班兒!當警察”老太太著把還在玩木頭槍的兒子拉到身邊兒。
“不行!不行不行”林誌斐忙擺手“老太太,這社會招警是有條件的,年滿16周歲,還得由奉府統一出題考試才行呢。”
“我孩子1,生日大,虛歲15了,怎麼就不行啦!”老太太情緒又上來了。
“還有編製問題呢!警察是當就當的?總得有編製空缺吧。”林誌斐拋出了第二個理由。
“他哥不是死了麼?”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你們局少了一個呀!”
“王修,來來,你!”林誌斐被不識字的老太太噎得講不出話,這才又想起了王修。
王修咳嗽一聲,“內個,老人家哺育兩個兒子,全部義無反顧地支持警察事業,哥哥倒下去,弟弟衝上來,前赴後繼,其情感人,蒼悲憫啊!我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我們有什麼資格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