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修實錄事宜浙江等處提刑按察司提督學校僉事林大春為纂修實錄事案準本司關準浙江布政使司照會呈準禮部照會前事該本部題祠祭清吏司案呈案照先奉本部送該本部奏節該欽奏 敕諭纂修 世宗肅皇帝實錄一應合行事宜悉照例舉行欽此雲雲為照 先朝纂修實錄例差辦事進士往各處采取事跡近因進士俱巳選授是以擬差職官今職官又無應差人員役當另行議處臣查得各處提學官職專文學之司兼有地方之責委之采取事尤易集合無本部將合行取勘事件一麵移谘都察院轉行南北直隸提學禦史一麵照會十三布政司轉行按察司各提學官將所屬地方各項事跡查照開去款目俱自正德十六年四月起至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止挨序年月分別事類務要考核精明收錄公當編類造冊俱限本年十二月以裏纂完徑自差官具奏冊送史館以備采擇如有稽遲及草率者聽本部查出參究庶幾責任有歸事體簡便而纂修不致有誤雲雲
隆慶元年五月十三日奉旨 一郡縣境內之人曾授內外文武官職有功跡顯著者及丘園之士曾遇優獎者今雖亡歿應有行狀神道碑墓誌壙誌等文及曾有所上章奏之類抄錄類進以憑去取不許將庸常之人狥情虛餙妄報 一凡境內孝子順孫忠臣烈士義夫節婦曾經旌表及奉 旨褒譽者詳悉開報 一各處遞年行過事件有幹係纂修可為勸懲者今開去條件雖不盡載皆須逐一點檢具報
提學道劄付本學廩生田藝蘅學有家傳文長紀事其諭本道合令前來恊同整理庶有裨於 大典當無負厥初心也右劄付杭州府儒學
因考弘治十八年十二月初七日欽奉 敕諭纂修孝宗敬皇帝實錄 欽差進士顧可學張文麟 浙 江纂修官右布政使李瓚 杭州府知府楊孟王莫一文武官員不問職之大小雲雲謹按今無大小二字以致卑職下僚雖有功跡不得入錄深可惜也況文非進士武非開府皆不得與與史漢之例不合 一山林德行之士曾經獎諭謹按今奉 旨獎諭者能幾何哉抱道丘園遺名竹素者多矣 一舊無壙誌葢有墓誌不須重出也大率子孫不才遺失誌傳偽作詭名假托貴顯甚可嗤鄙又或摭入些微功績附會影響以求合式尤欺罔也而纂者或節其繁文且因無銘字之語乃棄而不錄又可笑矣殊不知古人奇事多於銘中見之 一章奏有傷見在權貴者亦不敢錄 子孫貧弱不能自致者多不得錄 所著文集皆不進呈亦不足以備史官采錄當詳之
非武備
古之武事出於一今之武事出於二古者相即將也民即兵也後世文武分而將相異任兵農分而軍民異籍於是天下事如血脈之不通肩臂之相使無恠其聯屬之甚難矣況衛所有司之不相統攝錢糧刑名之各總理變起於倉卒之際而取辦於行移之間此虛文之所以日煩而實效之所以難責也
軍伍之中往往有習舉子業致身科第時名相者未必學校民家子無深解弢鈐素閑彀騎不能為名將者也顧作飬任用之術何如耳
將不久任無以服兵心兵不久練無以諳敵勢兵心服然後可以得其死力敵勢諳然後可以幾其成功乃今纔得一良將本善於陸也而忽移之於水本善於南也而忽調之於北地利既巳不諳士卒又無固誌及其僨事則一旦以文墨繩之嗚呼如是而謂之善將將吾見其以國與敵也矣
國家飬軍優渥本所以衛民也今則慮軍士之陣亡而律法太重也乃反區支民以衛軍因巧立之名色焉曰民壯曰勇士曰募兵曰鄉兵甚至此之不足又招及僧兵借及土兵張皇狼狽為可恥也軍民既雜紀律難齊反害地方元氣頓索時人為之語曰寧可倭子下顧不願官軍救護又曰官兵來猶自可土兵來苦殺我又使南北多事則將何所借兵也哉
數十年以來海上元戎如俞公戚公劉公盧公輩不惟智勇過人抑且紀律嚴明今皆為名將矣如羅知縣以功而升僉事胡典史以功而升通判皆起於舉人吏員者惜乎拘於資格束於文法不得竟其材以致大用耳任人如此欲望天下之久安長治也得乎故曰時事之敗由書生也
團練鄉兵在治海巳有成効葢大族之力既能率人而久亂之鄉又皆固誌加以守廵之恊助府縣之專督是以其勢易行其民易集在內地則大不相侔矣漫然曰團練鄉兵何可得哉故必得望重一邑才攝萬夫恩威兼著之家信義素孚之人而後可與談鄉兵也
嘉靖三十六年督練鄉兵事宜提督軍門牌二麵 瓶窯鎮係餘杭緊關隘口仰知縣吳應征分撥鄉義兵二千石恊同本地鄉兵並力防守毋致流賊西突悉聽生員田藝蘅操練調遣如違呈送治以軍法 四月初十日卯時 差徤步宋膺 沈相
臨安精兵六百名撥守餘杭橫瀆緊關隘口葢東固則西安也四月十一日 提督軍門 差徤步沈文此皆右僉都禦史阮公事也公諱鶚桐城人
仰錢塘縣瓶窯鎮裏長即團集各裏保甲鄉兵一千名聽軍門原委生員田藝蘅調度固守地方如違本生呈來拿究須至牌者四月十三日 差徤步陳龍此分守道事也左參政汪公諱
甲寅年餘客遊湖州適海寇逼近姑蘇而兵勢甚弱人無固誌時知縣張公冕在烏程謂餘曰兵不足用柰何餘曰人人皆兵也安得不足但患不精耳為今之計團練召募皆緩不及事莫若任怨悉點富貴家之仆隸以充行伍庶人力強壯器械精明艛櫓完備可以應令齊集耳公欣然拍案起謝曰此策甚良吾不惜為國任怨也即以利害曉諭之不數日間兵食俱足矣自後王江涇之捷果得此兵之効乙卯年餘嚐紏集義兵千人為保障一方之計具約一十八策呈諸本府李公蒙給帖遵行之亦首載此事
邊方則有夷狄內地則有盜賊夷狄手足之疾盜賊腹心之患小賊不止必為大盜大盜不止其禍尤甚於夷狄葢夷狄之來去也有限盜賊之滋蔓也無窮今之當道以催科為急務以安民為末節以小賊為不足治以強盜為不足慮是武備之設豈專為外國而官軍之飬豈專為亂世也哉愚則以為三五穿窬者當責之應捕民壯名擒而戶索若二三十人為羣放火殺人者便當責之衛所官軍根薙而彙拔之可也然有土賊有客賊今保甲之法或可以清其流惟族滅之令行庶可以絕其本平民之家一被強盜皆隱忍而不敢呈告葢苦捕役之需索也慮官司之縱放也在獄則妄攀良善以門汪牢吏發徒則迯回草竊以納月錢及成死獄則又姑息而不忍決或困審錄之累或慮減刑之恤一賊未除全家反破諺雲失賊遭官誠可痛哉陵夷疽潰之患所當深長思也
隆慶末鄉民夜獲一盜乃慣偷也送之裏長裏長懼而不受付之應捕應捕熟而不擒不得巳送之縣丞丞鞫之曰汝何處人曰餘杭人丞曰餘杭人如何來我錢塘為盜堂下隸胥聞之皆掩口而笑是賊但不當越境邪又將自巳酒食勞之曰汝良苦矣且縱之使逃兩索其賄而罷或私語丞曰治賊何以如是丞笑曰此皆衣食父母也嗚呼此非巨盜之魁也哉時行保甲之政謠曰要民安先保官官飬賊賊生翼
非民風
民之風上風之也故曰君子之德風上奢則下侈上儉則下嗇上欲則下偷上仁則下敦龐上義則下正直上苟且則下支吾今上之人大率以智術籠絡黔黎耳或銳始以沽譽或守職以圖遷孰能誠心愛民治國如家而為百年之計也哉往往稱能者亦先繭絲而後保障緩撫字而急催科彼猛此寬朝令夕改而民風日敝矣又何望於貪墨闒葺之鄙夫乎故必上下不相回護甲第不相朋黨得一贒守令宜於民風安乎土俗則久任以展其才雖居官以長子孫可也不入京以登台閣可也推之而守廵撫按皆然矣見一不肖者則為之明正其罪速奪其職不事姑息之舉焉吾見官箴自正吏弊自革盜賊自化百姓自康而天下自治矣風豈在民也哉
百姓之病非病於天災也惟官邪之是病也水旱凶荒適然之遇流移自食可以迯生惟官之邪則賄賂公行是非不白利害莫恤控訴無門此民瘼之所以日深而積薪之憂可為長歎息而痛哭流涕者也其病有十曰官府剝削曰號令欺惑曰糧裏不均曰鄉宦詭寄曰灶戶免曰錢糧隱貱曰鬥級守盤曰塩捕詐害曰水利占塞曰風俗奢薄昔年民所大病者惟耳房鋪陳庫子館驛買辦諸役十九破家及南海禦史龐公大肆振作痛革此弊其它亦十去八九惜乎不得久任今複有萌孽之漸矣獨持風裁者豈無其人哉龐公名尚鵬癸醜進士有大造於東南曾無頌碑生祠此亦風俗薄惡之一端也
官箴易正吏弊難清故吏胥上下亦有十弊曰上堂稟事曰棍徒充吏曰吏犯照會曰司府通連曰出廵關節曰閣滅卷宗曰積書把持曰那移錢糧曰仵作詐害曰白役下鄉嘉靖四十四年龐公亦洗滌二三惜乎有治法無治人耳
小民出賦稅以給公上有司征常課以充國用此理也分也今成熟之時則比較太嚴期限太促不過欲完公事以衒能聲而巳初不計天道之陰晴農工之閑暇否也凶歲則又隱災而不建白或滅恩而不蠲除一切催並大戶以圖集事寬縱小民以沽美名殊不知凶荒貧富共之者也官府不免小民之一二而大戶巳免小民之四五矣又行勸借之巧令假賑濟之虛文權貴之家既不敢犯乃獨於鄉村殷實良善而侵削焉豈仁心仁政也哉
洪武二年詔戶部藉天下戶口置戶帖書各戶之鄉貫丁口名歲以字號編勘合用半印鈐記籍於部帖給於民令有司點閘比對有不同者問發充軍官隱瞞處斬又二十年浙江布政司進魚鱗圖冊先是命戶部核實天下土田而兩浙富民畏避差役往往以田產詭寄親鄰佃仆謂之貼腳詭寄久之相習成風鄉裏欺州縣州縣欺府奸弊百出謂之通天詭寄而富者益富貧者益貧上遣國子監生武淳等往各處隨其稅糧多寡定幾區區設糧長四人使集糧長耆民躬履田畝以量度之圖其田之方員次其事悉書主名及田之四至編彙為冊其法甚備謂之魚鱗圖至是冊成乃上之嘉靖末年兩浙田土複行丈量較成化之冊美惡頓異葢古人法度精詳今時大率苟簡即吾杭論之莫善於海寧莫不善於錢塘而餘杭則曾不丈量含糊申報要皆無任事之人故耳許公天贈在戶部為餘言海寧之政始終條理為合魚鱗舊法至於錢塘則遷延七年而後成雖曰扒平猶為不平也安得借許而重平吾杭也哉此久任之法所以當急也餘見出思集
湖州府後學吳仕旦覆訂
建昌府督刊知事毛禎
督寫檢校季士俊
對讀教授徐文淵
訓導陸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