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群如饑似渴的惡狼的侮辱……

被一個侮辱,和被一群人折磨,這兩者之前,你選哪一個?

逃走?就算走了,我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等待我的將是什麼?毆打?饑餓?還是死亡?

我不想死,我還想活,於是我不得不屈辱的活著。

為什麼想活下去呢?這個世界分明是這樣汙濁不堪,不是嗎?我為何還對這個世界這麼留戀呢?

我連自己也不明白……

這世間,是否有東西值得留戀呢?

帶著迷茫與不解,我宛如溫順的綿羊,跪坐在了渡邊身前。

渡邊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周圍的所有人都笑臉相陪。

在我的耳中回蕩的,這是野獸一樣的聲音,滿含著令人作嘔的欲望。

“叫什麼名字?”渡邊問道。

“……羽。”

我的全名應該是水無月羽。但是“水無月”這個姓氏,是比鬼怪更加讓人忌憚的代表。

曾經的忍者家族,站在血繼界限頂端的最強水係忍者,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個世界上沒有地方可以容忍血繼界限的存在,一如沒有地方可以容得下。

渡邊向著我招手道:“來,過來。”渾濁的眼神裏充滿了迫不及待。

我上前兩步,跪坐在渡邊跟前,叩首行禮。

後來首領宇智波靈大人知道了,對我說,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讓我低頭叩首,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沒有這個資格!我,水無月羽,應該是在天地間負手而立的人物。

在這個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有一天居然真的可以靜靜的站在風中,不卑不亢。

在這個時候,我依然隻是跪坐在大名麵前的一個孌童。

“小美人兒多大了?”渡邊養尊處優,手很平滑,但是那充滿油脂的觸碰到我的時候,我隻覺得手臂如同被割傷一樣的痛苦。

“七歲。”我恭敬的答道。

“嗬嗬嗬嗬,好!好!”渡邊站起身來,正要拉起我的手,殿外忽然跑來了一個武士,急急忙忙的稟報道:“大人,不好了!”

渡邊十分不滿的怒視著他,喝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大人!鄰國的兩位大名一齊登門拜訪了。說是上次從您這裏買走的那批兵器有問題,要求您賠償!”

渡邊不悅的哼了一聲:“就那點兒錢,還想買好貨?還想要賠償……哼!”

“先把他帶下去,好好養著!”渡邊指了指我,道,“讓他住在我的院子裏,知道嗎?”

武士躬身答道:“是!”接著將帶我離了大殿。一直到走的時候,那個雙眼死氣的男人依舊沒有正眼看我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源於我們水無月一族的天性,我有點可憐的看了他一眼。

嗬嗬,可笑,自己才是自身難保、羊入虎口的那一個吧?怎麼還有力氣這樣看別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靜靜的離開。

渡邊的後院很大,也修得很豪華。

武士帶著來我到一個小院子的門口,指著裏麵道:“你以後就住這裏。這裏我們不能進去,你自己進去吧!”

這裏是禁地麼?

早熟若我,馬上就想到了——這應該是大名渡邊專門蓄養我這樣的人的地方。

院子裏出來一個侍從,領了我走進去。

這裏不大,很別致,但是空氣中充斥這一股壓抑的味道。

“這間屋子是你的。”侍從的語氣很漠然,像是已經沒有了情緒波動。正好,我也早已經對這世界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