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內,重重的倒在沙發上,繃緊了一天的身子得到了片刻的放鬆。朦朦朧朧中她又夢見了父親和母親,一家三口開心的聚在一起看球賽,老爸依舊如往常一樣和自己賭球,賭輸了後拉著老臉裝可憐。夢裏,夏翎盈肆無忌憚的笑著,最後居然會因為笑的太劇烈,從夢中醒了過來。夏翎盈緩緩睜開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迷茫的望著天花板,等待著大腦的歸位,許久許久,她才知道這隻是個夢,遺落感油然而生,夏翎盈搖頭,歎口氣,卻不肯讓這幸福就此溜走,她靜靜的靠在窗邊,細細的回味這夢,片刻後,知道了夢的來源。

原來是隔壁鄰居家的孩子過生日,歡聲笑語透過牆壁傳進自己的小屋內。夏翎盈屈膝抱臂安靜的聆聽著,想象著一家團聚的模樣,眼裏有絲絲笑意。

不知聽了多久,笑意淡去,夏翎盈坐起身子,曲著腿,盯著床頭櫃上一家三口笑的燦爛的合影愣神,良久良久,長歎口氣,將腦袋藏了曲起的雙腿之間。

好累、真的好累......

剛出道就如此,自己還怎麼替父親一雪前恥?怎麼讓母親安享晚年?

急促的電話聲打破了小屋的寧靜,夏翎盈長籲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拿起了右手邊的手機

“喂。”

“夏夏,是我,宋岩!”

電話那邊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

宋岩是父親曾經的司機,也是父親公司破產後唯一一個還肯照顧她們母女倆的人,夏翎盈對他很是信任,怕要債的人找到家,驚嚇到母親。便把母親送去讓他幫忙照看,同時也將父親留下的最後的四十萬全部交付給他。至於自己,隻要能活下去就好。

“什麼事?”

夏翎盈輕聲問。

“你感冒了?怎麼鼻音這麼重?”

宋岩疑惑的嘟囔一句,半天也不見夏翎盈不回話,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自顧自的繼續說

“今天我去找“南洋娛樂”銷售部的負責人肖言,你父親的老部下,你知道的,想看看他能不能幫上忙,給你安排個工作。”

夏翎盈靜靜的聽著,並不插話,從宋岩的語調中她已經知道,宋岩定和自己一樣,受了挫。說到這兒,電話另一邊的宋岩沉默了,片刻後,這才低沉的嗓子緩緩的開口了

“夏夏,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出公司的時候,肖言私下告訴我,是南洋的萬總親自下的命令,說是無論任何原因,都不許錄用你,其他公司,應該也是同樣情況......”

夏翎盈聽了怔了一下,她得罪人了?她一個大學生能得罪什麼人,再者,要得罪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那人如此大動幹戈的對付自己。

掛了電話,躺在雪白鬆軟的沙發上,夏翎盈秀美微皺,腦海中重放最近這些天見到的各色人物。

是誰?是誰會如此對付她。夏翎盈自小養成的高貴性子,一般事情不會與別人計較,很少會得罪人,況且,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怎麼會接觸到在娛樂圈如此有分量的人。輾轉反側間,蕭莫言那慵懶的漂亮的臉孔突然閃現在腦海中,夏翎盈猛的睜大眼睛,一下子坐起身來。

是她?蕭莫言!為什麼?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的拒絕?!

無數的問號在夏翎盈腦內閃現,倆人相遇一天時間內的所有對話翻來覆在她腦中盤旋,看蕭莫言說話的樣子,應該是認識父親的,難道是上輩的恩怨?

考慮至此,夏翎盈拿起床上的手機,想要給母親打電話,問個究竟,猶豫了半天,手終是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她不忍再讓為了父親的事已經千瘡百孔的母親再受半點波及。

夏翎盈歎口氣,拿起桌上的包,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次走出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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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天皇會議室。

蕭莫言照常和董事們開會,臉上雖是陪著笑,心裏卻早就罵開了花,她轉著筆沒好氣的看著周遭的老頭子們,這幫糟老頭子真是越來越不安寧了,一把歲數了懂個屁娛樂時尚,還準備用七十年代包裝新人的方法運作,什麼注重唱功、演技的,全都放狗屁。現在這浮華的年代,你唱功、演技再好,長了一張歐巴桑的臉孔能紅麼?至於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後期修修就可以了。非要花那麼大的功夫去培養?哼哼,自己提出點新花樣吧,這幫老不休的又總是雞蛋裏挑骨頭百般挑剔,真是該早點洗洗涮涮躺在棺材裏讓人扛走算了。如不是顧忌老爸的麵子,她早就大手一揮全方麵改革了。

心裏盤算著,麵子上蕭莫言卻依舊一臉和煦的笑容,不時輕點頭,那欠抽的表情,絕對是氣死人不償命,讓本是一肚子火的元老們也發不出,隻好怏怏的結束了會議。

好不容易結束了頭疼會議,蕭莫言又被秘書通知有一個等了許久的年輕女子急著要她。蕭莫言沒好氣的應了聲,年輕女子單獨找她?怕是又是些想走後門的阿貓阿狗,蕭莫言揉揉肩膀,沒好氣的推開門,果然,沙發上,做了個一頭長發的妙齡少女,正眼含怒意的望著她,看清後,蕭莫言樂了,慣性的抱著雙臂壞壞的望著夏翎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