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莫言說話算話,你大可放心。我可不想帶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去片場丟盡我的臉!”

“......”

夏翎盈抿抿嘴,沉默著拿起桌上的筷子。她知道蕭莫言是好心,可一定要用這麼惡毒的言語攻擊麼?她拿著筷子機械的往嘴裏送飯,麵對一桌豐盛的飯菜,卻食同嚼蠟,甚至忘記了自己用的依舊是剛才喂過蕭莫言的那雙。

蕭莫言拿著文件半遮著臉偷偷微笑,並不點破,低沉的心卻因這簡單的小細節而雀躍。

一時間,總裁室裏寂靜無聲,咖啡香和飯香混在在一起,飄入兩人鼻中,夏翎盈端坐在沙發上悄無生息的吃著飯,半響,抬頭望向蕭莫言。

午後的一縷陽光灑在屋內,整個房間都是陽光幹淨的氣息。工作時間,蕭莫言並沒像往日那般穿的花枝招展,她隻是一身深色的西服,內裏藍色的襯衣卻增加了靈動的氣息,纖細的手翻動著厚厚的文件,嘴裏還不時嘟囔著什麼,輕蹙秀眉,眼神也隨之改變,時而溫和時而淩厲,和往日那個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的蕭莫言派若兩人。夏翎盈就這麼怔怔的望著,心卻早已糾結在一起,試問,如果父親沒有被蕭年陷害,坐在蕭莫言現如今位置上的人就是她夏翎盈,但——這一切真是她要的麼?胡斯亂想間,她一夜未曾休息好的腦袋漸漸泛沉,夏翎盈歎口氣,放下手裏的筷子,將餐盒擺好,微閉了眼睛斜靠在沙發上休息。

蕭莫言處理完積壓的文件,舉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抬起頭,看著半靠在沙發上淺寐的夏翎盈,微微一笑。蕭莫言輕輕的推開老板椅,慢慢的走向夏翎盈,將雙手撐在沙發兩側,凝視夏翎盈的睡顏。

睡著的夏翎盈,沒有以往的冰冷,整個人溫順柔和,花瓣般柔軟的身子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彎翹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陰影,讓蕭莫言有想撫摸的衝動。薄唇微抿,眼睛眯成一條縫,如同貓咪般慵懶可愛。順從自己的欲/望,蕭莫言伸出右手,輕輕撫上她滑膩的臉頰,徐徐摩挲,琥珀色的瞳孔逐漸轉深。

夏翎盈,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睡夢中的夏翎盈模模糊糊的感到外界的騷擾,下意識的抓住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撇撇嘴,抱在懷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蕭莫言愣了下,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將自己“劫持”的女人,知道收回手必會將夏翎盈吵醒,歎口氣,輕輕靠在她身邊微眯著眼睛休息。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外輕輕的叩門聲吵醒了臨近睡著的蕭莫言。

“什麼事?”

蕭莫言看了眼身邊猶自熟睡的夏翎盈,皺眉,小聲詢問。

“蕭總,夏小姐該去片場了,車已經備好。”

“知道了!”

夏翎盈聽見動靜也被驚醒,抿著嘴慢慢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一臉壞笑的蕭莫言。

自己又怎麼她了?

漸漸的,夏翎盈感覺一絲別扭,總感覺懷裏多了些什麼,低頭看去,隻見一隻纖細嫩滑的手掌正俏皮的向她擺了個耶的姿勢,剛睡醒就看見這麼驚人一幕,夏翎盈驚得一身冷汗,幾乎是下意識的,猛的將懷裏的手扔了出去。

“喂!”

被甩飛手的親媽吃痛,蕭莫言撫著自己被拋棄的右手,眯著眼不樂意的看著夏翎盈

“你也太沒良心了,給你當了一個小時的抱枕你就這麼對待它?”

“我——”

夏翎盈語塞,在蕭莫言灼熱的目光下,白皙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粉紅。

蕭莫言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厚著臉皮將手遞了過去,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

“好疼的,揉揉——”

夏翎盈看著懷裏被硬塞進的一藕雪臂,她的臉上瞬間燒紅。因為室內開了空調,蕭莫言已將外套脫下,露出裏麵的襯衫。袖子微微擄起,絲綢衣服是藍黑色的,光澤柔和,愈加凸顯那外露的一截細白的小臂。她滿意的看著夏翎盈咬著下唇羞澀無比的模樣,雖然夏翎盈仍是僵著身子無動於衷,身為情場老手的蕭莫言怎會看不到她少女的懵懂,輕輕一笑,收回了手臂。

有些東西,淺嚐輒止,便已足矣。

她要的是夏翎盈的絕對臣服,而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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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拍攝現場,男主角早已等在原地,一臉不耐煩,卻在看到蕭莫言到來的那一刻銷聲匿跡,雙手插兜,快步迎了上來,他揚起帥氣的麵孔,笑著看著蕭莫言

“蕭總居然親自來片場,太榮幸了。”

那飽含深情的眼眸、磁性十足的男音足矣迷倒無數女人,而蕭莫言卻隻是輕輕的點點頭,並不多語。男主角不禁有些氣餒,眼裏的光彩也瞬間黯然,夏翎盈依舊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那邊的導演和現場工作人員聽見副總來了,忙都放下手裏的活,上前熟絡的打著招呼,麵子上每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笑著,心裏卻早已泛寒,生怕在老板麵前出些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