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穩的走進了屋子,不時的扶著雪白的牆壁支持平衡,跌跌撞撞間她終於找到了柔軟的床,看樣子找的還挺艱苦,以至於一到達目的地,她就直愣愣的躺了上去,完全不顧身下低低的輕忽聲。
方若曦差點沒被蕭莫言這麼淩空飛起直撲大床的動作壓死,她不得不伸出手,用力的推搡著身上的人,蕭莫言臉頰緋紅,閉著眼睛,皺起眉不耐煩的揮手以示抗議,怎奈一把抓住了那光滑細膩的身體,柔軟的感覺和以往的床墊有些不一樣,蕭莫言嬌媚的笑著,微微睜開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早已滿臉通紅的方若曦。
雖是想過勾引,可方若曦從未想過……從未想過蕭莫言會抓的如此之準,胸`前的飽滿被抓的有些疼,她卻不知如何開口去說,隻能傻傻的看著蕭莫言,看著她那明顯醉酒的雙眸,心幾乎跳出了胸口。
她、她認出我了?
蕭莫言直勾勾的盯著方若曦看了一會,收回手,一個翻身,將被子蓋在了頭上,踢著腿發酒瘋似的大聲的嚷嚷
“夏夏,你來看人家怎麼不打個招呼,非要等我喝多了,我難受,我要喝水!”
“……”
沒了束縛,方若曦慌忙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捋了捋額前散落的長發,呼吸還有些紊亂,卻抵不過那滿心的酸楚。
你把我當她了?蕭,你怎麼可以……
赤著足,方若曦看著在床上哼哼唧唧要水喝的蕭莫言,歎口氣,走到客房的吧台旁,拿了一瓶純淨水,咬著唇,又折回床邊,輕輕的遞給了蕭莫言。
蕭莫言拿起瓶子,撲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仰口豪飲,臉上的紅暈更加的明顯,眉頭蹙的緊緊的,顯然很不舒服。
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方若曦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那讓自己深深迷戀的精致臉龐,呼吸著記憶中熟悉的薄荷香氣,她心中一蕩,伸出手,緩緩的撫上了蕭莫言的臉頰。
冷不丁的,一個空水瓶直接飛了過來,方若曦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躲,手猛地收了回去,嚇出了一聲冷汗,她慍怒的抬頭看去,隻見蕭莫言隻眯著眼睛,狐媚的笑著。
“夏夏,你來看我了,你不在我好難過,那幫臭老頭不停的灌我酒,處處有人算計我,胃疼,現在還疼——”
剛剛還笑容滿麵的蕭莫言立時換了臉孔,迷醉雙眼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夏翎盈,就像一隻找不到家的流浪狗看到主人般,搖頭晃尾的尋求安慰。
隻是這麼一個眼神,就讓方若曦的腦中一片空白,她迷茫的看著蕭莫言,看著眼前這個讓她記掛了幾年的女人。
記憶中的蕭莫言向來是強勢霸道的,從不肯在別人麵前吐露心跡,再大的委屈也都用那從容的微笑化解,所有的艱辛全都一個人默默吞下,怎麼會像別人訴說?心裏的某個地方被鋒利的刀刃刺傷,方若曦呆呆的看著蕭莫言,看著她疲倦的雙眸,上前抱住蕭莫言。
伸手輕輕的拍打蕭莫言的肩膀,方若曦輕聲哄到
“乖,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我頭疼——”
蕭莫言皺眉氣呼呼的嚷嚷,就好像眼前這人一定要給她把頭治好,不治好就萬惡至極,不可饒恕。
緩緩的低下頭,看著蕭莫言的側臉,看著她那因為醉酒而泛著血絲的雙眸,方若曦心裏一疼,想要拿起一旁的枕頭讓她枕著,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了桌旁那還泛著藍光的手機,心立時被刺了一下,所有的隱忍在一瞬間轉化成滿腔的嫉妒,她咬牙,狠下心來,一把將懷裏的蕭莫言推到了床上。
“頭疼!”
蕭莫言仍舊揮著胳膊亂嚷嚷,方若曦抿著唇不管不顧的將柔軟的身子貼像了她,肌膚相處的一瞬間,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比蕭莫言還要滾燙的體溫,紅了臉,卻熱了心。
方若曦趴伏在蕭莫言身上,半撐起身子,兩手微微用力的按住了她亂舞的胳膊,柔柔的看著了她片刻,尋著那紅唇就要吻下去,卻被蕭莫言一個翻身,躲開了。
“我說我難過,我頭疼,你還要占我便宜,夏翎盈,我難過,難過,難過!!!”
蕭莫言發泄似的大聲嚷嚷,聲音穿透厚厚的一層門,門外正好經過的阿森聽了一愣,警覺的發現了異常,駐足,擰著眉頭又在原地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不見聲音,可為了確保,他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小姐,你沒事吧?”
一瞬間,方若曦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著蕭莫言,心定格在原地,不敢落下。
一隻手半遮著眼睛,蕭莫言嘟著香唇,不耐煩的嚷嚷
“胃疼,我要喝夏夏煮的田雞粥!”
“……”
門外的阿森聽得一臉的黑線,鬱悶的盯著門口,歎氣,我去哪兒給你找夏小姐給你煮粥,看來小姐這次是真的喝多了……阿森搖搖頭,轉身想要離開,隻是心裏多少有些納悶的,跟了小姐這麼多年,她的酒量自己知道,今天雖是被不少人灌酒,但也算是可以承受,按理說應該按照往常的習慣倒在床上大睡一覺,怎麼會沒原因的鬧了起來?想是、想是太想念夏小姐了吧……
直到門外再沒有聲音,方若曦一直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她咬著唇看著蕭莫言,看著那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蕭莫言,再看看自己這赤/裸的身體,心裏的悲哀之情瞬間蔓延至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