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抵禦這誘惑,就算是上天想要再次折磨他,讓單莓出現,這折磨便必定降臨得輕而易舉。
隻可惜,兩人的重逢不是瓊瑤劇。
既不是雙雙下馬、奔跑、飄淚、擁抱;也沒有左風搖晃著單莓的肩膀咆哮“這麼多年你究竟去了哪裏裏裏裏裏裏……”;更何況正式重逢的場景是在茅廁外的小巷中,偶有人經過,瞥到善眉公子被一黑衣大叔抱在懷裏動彈不得,驚奇之餘,連茅廁都忘記了要進,立刻奔回大賽現場傳播“善眉公子是斷袖”的消息去。
單莓被左風抱了半天,有些尷尬地伸手拍拍他後背,安慰狀,畢竟長這麼大,男男抱來抱去倒是見過不少,自己被男人抱倒還是第一次。終於左風抱夠了,鬆開,極認真地看著單莓說,“師姐,跟我回魔教吧,師父在等你。”
“你確定?”單莓黑線,說誰在等她她都信,唯獨那位師父大人,隨著魔教一道銷聲匿跡,說他在等她,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嗯,”左風止不住嘴角溫暖笑意,“師父和我,還有師兄們,一直都在等師姐回來。”
“好好。”單莓踮起腳,再拍拍左風的腦袋,“小受很乖。”
反正本來就想去找魔教的下落,左風自己找上門來,自然再好不過。單莓跑去跟龍洋和龍旖旎道別,龍洋這兩天看著她的摸樣總是若有所思,單莓覺得他大半是察覺了嘯龍堡事件的那夜,她也有份,卻又礙於“兄弟之情”,不願接受現實。龍旖旎倒是很典型地又loli了一回,連聲說著“善眉公子以後定要多多來龍府探望人家哦。”將單莓雷得體無完膚,外焦裏嫩。
主看台上除了盟主,四大長老也悉數在場,其中一位眼見單莓脖子上的NP4很是別致,頗有興趣地聊了兩句,單莓看這位長老年齡雖然挺大,不過氣質非凡,長相超群,明顯是個年上攻,便很有耐心地說NP4是偏僻小鎮上揀來的便宜貨,據說能驅凶避邪。年上攻長老很感興趣地又問是哪個小鎮,貌似很感興趣,單莓擔心多說露餡,便打哈哈地先行離去。
聽到背後幾個長老互相聊天,“西門長老對這項鏈很感興趣?”
“嗬嗬,覺得外形很是別致罷了。”
原來那位年上攻叫做西門?單莓總覺得這名字聽上去不太爽,一路思考到龍府後門,這才猛然地想起來,“我知道了!”
“師姐?”左風很配合地感到疑惑。
“西門啊西門!不就是那個慫恿一堆人攻擊魔教,結果弄得我們不得不從西山搬走的罪魁禍首?”怪不得聽到那家夥的名字有種莫名的不爽感,原來是仇人!難得長了張這麼漂亮的大叔臉,但是腐女都是護短的固執存在,就算自家師父比不上美大叔萬一的美貌,也不足以構成其毀壞良家魔教的借口!
單莓哼一聲,決計不能讓這大叔再次破壞魔教的平靜安寧。
沒想到魔教改裝版居然藏在這麼窩囊的地方。
單莓站在鄉下地方的小院子前,看到經過門口的村婦正對躺著曬太陽的師父打招呼,“季師傅,這麼早就出來曬太陽啊?”村婦有些別扭的鄉音,和師父放在同一畫麵中渾然天成,顯得如此和諧。院門口的籬笆上,晃晃悠悠地掛了塊小木牌,上書“魔教”二字,埋沒在叢生雜草之中,難以辨認。單莓回頭,看看這半山腰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周圍偏僻無比,綠意盎然,絲毫沒有當初西山上風沙滾滾,赫然碉堡的雄壯感,頓時無力。
“是啊,劉大娘你今天也很早。”師父躺在破破爛爛的躺椅之上,手裏半根黃瓜,啃得正舒坦,猛一抬頭見到左風,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喲,三號回來啦?我聽說肖龍死得很慘,做得好,不愧是我季東籬的徒弟,揚名立萬啊!哈哈哈……”隨即又瞥見他背後單莓,眨了眨眼,“閣下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