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幹淨,留一滴下來我就不管你們兩個了。”
“你能救他吧?”單莓手裏端著藥,視線追隨著又站到床邊查探左風狀況的易北,聲音發顫,“小南的哥哥那樣你都能救回來,左風你也能救吧?”
“再廢話我現在可就一刀割斷他的脖子,永絕後患哦!”易北回頭,對單莓笑得尤其燦爛。
單莓大驚,“咕嘟咕嘟”跟抽水馬桶似地把碗裏的藥一口幹了,因為速度太快,連她喝的藥到底是個什麼味都不知道。
易北見她喝完了藥,這才冷哼一聲,繼續在左風的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單莓深呼吸幾口,擦幹眼淚:人又沒死,哭什麼,以後好好對小受、就能補償他了,絕對會給左風找個好夫家的!
趴在床邊看著易北對左風進行醫治。
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裏忽然安靜下來。
其實當初並不是故意要去搜救落難的師姐弟兩人,而是湊巧撞見。
貓咪馱著昏迷不醒的趙先生,易北一路跟隨在後麵,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山穀。易北腳下生風,偶爾回神的時候,總發現自己在無意識地盯著小南哥哥的臉看。
這算什麼?
他心裏“蹭”地騰起一股怒火,恨不能把重傷昏迷的那一位從貓兒背上揪起來。仇恨了那麼久長,作為活下去意義的存在,居然會弱到被人灌下那麼多年的毒,連神之一族的力量都無法驅使?
以為死了就可以解決問題了麼?
易北瞥了眼男子身上遍布的青綠色藤蔓:你以為你要是死了,就可以贖罪,可以解脫了?
……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地死了的。
我要親手殺了你,如同當年血光漫天的夜裏,嘴角帶著柔軟微笑的那個你。我要看著你臉上假惺惺的笑容腿成恐懼,我要看著你跪伏在我的腳下,受盡屈辱,償還你所欠下的一切。
易北就是在這種極度憤怒和興奮的狀態下,猛地瞥見了那條被歪歪斜斜砍出的通路。燃燒起來的欲 望忽然就被澆了盆冷水,他和貓兒對看一眼,稍微緩下了腳步。
那條通路幾乎就是朝著正西方蜿蜒前進,像是被某種鋒利的刀具割出來的通路,一路上留下了慘烈的血跡,然後在橫亙著快要離開山穀之時,道路卻忽然斷裂了。
“糟糕了……”易北這才忽然想起,那兩個重傷中藥的家夥,該不會還在這山穀中……念頭一興起,他便看到路的盡頭,慘烈無比地躺著兩個人。男的神智不清地倒在擔架上,女的靠在樹旁,那上麵還插著一把通體漆黑的橫刀。
天色稍暗,月光迷離。
山穀中躺著的兩具疑似屍體,皆是狼狽不堪。
易北瞬間有點呆愣,在原地站了一小會,這才開始動手搬人。
這麼看來,女主的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單莓拖著饅頭腳趴在床邊,看易北在左風□的上半身東摸西摸,房間裏安靜了半柱香時間都不到,單莓終於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他衣角,“別摸了。”
易北“啪”一聲拍飛她手掌,“我不摸難道換你摸?不先把重傷醫治好了,救活也是個廢人。”
“那我看你救小南哥哥的時候,怎麼就不摸呢?”單莓不滿,大家都是昏迷的患者,而且小南哥哥剛才也是在這張床上的,這個沒愛的庸醫,居然一定要先救小南哥哥,把渾身軟綿綿的她和小受扔在一邊好久,這才開始動手。
切,單莓覺得一本根本就是典型的由恨生愛,無法自拔地對小南哥哥產生了綺念。
但是因為小受的身體太過完美,所以才乘機揩油上下其手,“再摸就讓你對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