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號薑尚 十九、接頭(3)(1 / 2)

牆角的壁鍾已經“當當”敲了兩下,南造雲子才從外麵回來,當她打開電燈走到床前,看到劉凱峰正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的時候,才想起還沒給他帶晚餐回來。

本來她倒是想跟他撒撒嬌,但出門的時候說了那些狠話,麵子上一下放不下來,於是懶得去理他,而是拿著開水瓶走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等她洗完熄燈上床後,劉凱峰說道:“我們今天剛剛搬來,你就幾乎徹夜未歸,你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嗎?”

雖然兩人睡在一頭,但卻蓋著兩床被子,南造雲子背對著劉凱峰說道:“你還真以為我們到這裏來是度蜜月的嗎?”

“你要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平常,就應該象平常人那樣過著正常人的生活,象你這樣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的話,過不了幾天,全租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

南造雲子翻過身來,麵對著他:“在戰場上也許你是內行,但現在是在上海的十裏洋場,該怎麼做我比你更明白!”

“你知道什麼是判斷一個特工是否弱智的標準嗎?”

南造雲子知道他在給自己下套,本來不想接茬,但等半天也沒見他說出下文,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是什麼?”

“那就是她一出門就被人盯梢了,一回來就帶上了‘尾巴’。”

“哼,怎麼,你能掐會算,是不是把自己當成諸葛亮了?”

劉凱峰緩緩地說道:“沒看出你這日本娘們,懂得中國的東西還真不少。”

南造雲子怒道:“我再次警告你,不準叫我‘娘們’!”

其實對於“娘們”的真正含義,南造雲子並不是很懂,但看到劉凱峰從嘴裏說出這種稱謂時,總是帶有一直輕蔑的目光和口吻,所以心裏很不舒服。而在劉凱峰看來,叫她一聲“娘們”已經算是抬舉她了,還有更難聽的諸如“妓女”、“婊子”之類的沒叫出口呢。

“對我那麼橫幹什麼,有本事跑到屋頂上去,對跟著你回來的尾巴橫去。”

南造雲子一怔:“你……你說的是真的,屋頂上有人?”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今天你是不是招惹了你們日本的浪人?”

南造雲子下午出去後就離開了租界,一直在虹口區監視著井上公館。她瞪大眼睛看著劉凱峰:“怎麼了?”

“前麵和右邊的窗戶上,正趴著兩個人,從他們的動靜來看,一定是你們日本的忍者。”

南造雲子眉頭一皺,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槍,剛準備起身,劉凱峰問道:“是朋友,還是敵人?”

“非敵非友。”

“要死的,還是活的?”

南造雲子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你能對付兩個忍者?”雖然在逃離南京老虎橋中央監獄時,劉凱峰出手就斃了兩個警察,但他們畢竟隻是普通的獄警而已,換成南造雲子也能做到,現在屋頂上卻是一等一的高手,南造雲子於是冷笑一聲:“哼,行,隻要你有本事,死活都行!”

窗外的屋簷下,正向下倒鉤著兩條黑影,他們用聽診器改裝的傳感竊聽器,一頭揌著自己的耳朵,一頭吸附在窗戶的玻璃上,正聽著房間裏有什麼動靜。

“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正在全神貫注地聽著,沒想到從上麵的屋頂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劉凱峰是從過道裏的窗戶上上屋頂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注意,其中的一個嚇得腳尖一鬆,整個人就直接墜落了下去。而另一條黑影雙手一拍窗戶的木框,“嘭”地一聲,整個人突然立了起來,手裏劍正扣在指間,還沒來得及發出,咽喉就被劉凱峰給鎖住了。

“啪”地一聲,劉凱峰飛起一腳,把他的手裏劍給踹飛了,緊接著用手臂夾住他的脖子,“騰”地一聲就跳下了樓去。

因為樓高隻有兩層,而劉凱峰已經看到墜落下的那條黑影,還在地上蠕動著,他索性夾住這個人,直接跳了下去。“哢嚓”一聲,他的雙腳正踩在趴在地上的那個忍者的身上,那個忍者的腰椎骨就這麼斷成兩截。

這時,樓上的南造雲子先是看到一個黑影墜落而下,後來又看到另一團黑影從屋頂上墜落,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忙打開窗戶向下張望。

“啪”地一聲,一柄忍刀正嵌入她麵前的窗戶木框上,旋即,從忍刀柄上的繩子後麵,看到劉凱峰不僅爬了上來,而且手臂上還夾著一個人的脖子。等他從窗外翻身進來,把那個往地下一扔時,那人已經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