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問題,” 影佐禎昭提醒道:“段先生的身份隻限於我們在場的人知道,連劉凱峰都不要告訴。”
其他人異口同聲答道:“明白。”
段天成又補充了一句:“劉凱峰這個人不僅耿直、嫉惡如仇,而且民族自尊心很強,他投靠皇軍是被戴笠逼上梁山,但他是絕對不允許我也投靠皇軍的,所以,我的身份最好永遠對他保密下去,否則,他要是犯起渾來,甚至會當著你們的麵槍殺我的。”
影佐禎昭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們不僅要對他保密你的身份,甚至還不能讓他給你任何接應的任務。”
“是的,如果不信你們可以看,回頭安排我與他和南造大尉見麵的時候,他一定會痛斥我一番的。”
“嗯,以後你來這裏時,也要盡量避開他。”影佐禎昭環視了一下他們幾個,然後說道:“過去,井上公館隻是掌握了軍統上海站的冰山一角,現在我們卻掌握了他們的全部,為了能夠幹淨徹底地消滅他們,所以我們現在還不能動井上公館,一免觸一發而動全身。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就是,一、由雲子小姐和劉凱峰負責深入租界工商界,並且進一步控製他們,這個計劃我們暫時命名為‘南峰計劃’,取雲子小姐和劉凱峰姓名中的各一個字;二、由武田、段先生負責清肅軍統上海站的全部地下人員,這個計劃我們暫時命名為‘玄天計劃’,也是取你們姓名中的各一個字。這兩個計劃如果成功實施,就標準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對上海租界經濟和情報的徹底控製。同時,讓吳胖子他們追尋共產黨地下組織的線索,等到那個薑太公浮出水麵後,就可以對軍統上海站動手了。而這一切工作的總指揮,由晴氣慶胤內務長擔任。”
“是!”其他人同時一鞠躬,異口同聲地答道。
“好了,你們分頭行動吧。”
“是。”
等武田信玄、南造雲子和段天成走後,晴氣慶胤有些疑惑地問道:“將軍閣下,難道您就真的那麼信任劉凱峰?雖然從麵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劉凱峰確實不像是薑太公,但把這些情況再延伸下去,卻又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比如,同樣是借幫助雲子逃跑之際打入我們內部,看起來是戴笠最終失策了,但如果他一開始選擇的就是劉凱峰而不是曹雲飛的話,那麼現在的一切解釋又那麼順理成章,我們完全可以看成,從劉凱峰一開始的打抱不平,就在戴笠的設計之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曹雲飛也好,段天成也罷,其實就是為掩護劉凱峰所拋出的棄子而已。再比如,軍統對於那些投靠我們的人,從來都是殺無赦的,為什麼他們發現劉凱峰後,戴笠不僅沒有下令立即除掉他,反而連續派出段天成和曹雲飛兩個人來上海?這與他們的行事習慣大為不符。”
影佐禎昭點頭道:“我們確實應該把戴笠看得更高明一些,但也不能忽視當時的實際情報,國民黨高層絕密情報頻頻泄密,淞滬會戰又呈現敗跡,蔣介石一定是給戴笠施加了巨大的壓力,所謂忙中出錯,在那樣的情況下匆匆草擬一個‘代號薑尚計劃’,當然就不可能那麼周密。至於目前的情況,我更相信段天成所說的,戴笠肯定是擔心上海站擅自除掉劉凱峰,他想在劉凱峰被除之前,讓段天成打入我們的內部,我想,隻要段天成站住腳跟之後,他們第一個要除掉的,可能就是劉凱峰了,當然,這並不能完全排除劉凱峰的嫌疑。我剛才之所以態度鮮明地表示信任他,主要還是考慮段天成的感受,在投靠我們的時候,他說出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們大日本皇軍內部團結一致,而中國則是軍閥割據,國共相爭,國民黨內部也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如果他看到我們一邊在利用劉凱峰,一邊也不信任的話,你說他會作何感想?再退一萬步說,劉凱峰已經是我們網裏的魚,他如果是薑太公的話,是絕對無處可逃的。再說,明、後天段天成就要與劉凱峰接頭,屆時我們就一目了然了,這也是我再三要求大家不要向劉凱峰泄露段天成身份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