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看似寧靜的長崎公寓裏,除了少數幾套無人居住的房子了無聲息,亮著燈的房子裏,歌舞和男男女女嬉笑打鬧聲頻頻傳出,宛如一座大妓院。
通過觀察,劉凱峰發現這裏並不是普通的公寓,而是井上公館的公寓式招待所,在這裏居住的一般都是單身的男人,他們有的是井上公館支持下的,所謂維新政府領導的綏靖軍軍官,有的是被井上公館列為可爭取或者可利用的上海各界人士,不過來這裏的幾乎都是中國人,當然,除了門衛外,劉凱峰估計其中也可能有一兩套房子裏,應該還住著井上公館的日本人,主要是為了對這樣成為或有可能成為漢奸的中國人進行監督。
說穿了,長崎公寓就是井上公館用來腐化和墮落有利用價值的中國人的地方。
胡一彪灰溜溜地離開後,劉凱峰在榻榻米上休息了一會,他打算養足精神以便晚上行動,可沒過多久,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劉凱峰從榻榻米上起來,拉開門一看,塚本滿麵笑容地站在門口,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和服的,大約十三、四歲的日本小姑娘,因為有過胡一彪的提醒,劉凱峰估計她有可能是見情藝社裏的雛妓。
“劉隊長好。”塚本首先開口。
“塚本先生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塚本回過頭去,示意那小姑娘走上前來,然後說道:“這位姑娘叫山口和香,今年剛十三歲,井上先生因為擔心劉隊長寂寞,特地讓她過來陪陪你。”
山口和香立即朝劉凱峰深深地鞠了一躬,用十分標準的上海方言說道:“請儂多多關照。”
劉凱峰看了她一眼,因為還是個孩子,劉凱峰根本無法用那種欣賞女人的目光去打量她,隻見她身體瘦弱纖細,身體似乎還沒有發育,長相倒是眉清目秀,但濃豔的裝扮與她實際的年紀根本不相符合,尤其是她一口的上海方言,讓劉凱峰聽得心裏很不舒服,就像是在麵對一個中國的小姑娘,自己的同胞似的。
劉凱峰給塚本一鞠躬:“謝謝井上和塚本先生的美意,今天我太累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塚本說道:“如果劉隊長不滿意的話,那我再去換一個。”
他的話剛剛說完,山口和香卻突然雙膝跪下,幾乎把額頭磕在在地上:“劉隊長,請儂幫幫阿拉,阿拉姆媽癱瘓在床,需要阿拉養活。”
劉凱峰知道,說什麼媽媽癱瘓在床純屬扯淡,應該是已經被井上日昭指派而來,如果就這麼回去的話,她肯定交不了差。
“那就進來吧,”劉凱峰顯得有點無奈,然後對塚本說道:“請代為感謝井上先生。”
塚本點頭道:“好說。另外,所有費用公館已經替你支付過,劉隊長盡快享用即可,千萬不要另付小費,公館有規矩,如果她們收受小費,一律斷筋剁手。”
劉凱峰聽得心裏慎得慌,但嘴裏卻淡淡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塚本走後,山口和香十分乖巧地把門合上,然後問道:“劉隊長,請讓阿拉替儂寬衣吧?”
劉凱峰問道:“會說日本話嗎?”
“當然,阿拉雖然出生在上海,但爸爸姆媽從小就教阿拉……”
“那就說日本話吧,我聽得懂。”
“哈伊!”
劉凱峰略等了一會,說道:“塚本先生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明天我會跟他們說的,你的服務很好。”
山口和香再次雙膝跪下:“劉隊長,您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和一個小姑娘談這種事情,劉凱峰心裏總是別別扭扭的:“不,你長得非常漂亮。”
“那是不是嫌我年紀小,不懂得服侍男人?” 山口和香楚楚生憐地望著劉凱峰:“我在見情藝社已經呆了兩年,什麼都懂,什麼樣的技巧也會,隻要您不趕我走,我保證讓您終生難忘!”
劉凱峰蹲下身子,用手扶起她:“小妹妹,我不是嫌棄你,因為我身上有傷一直沒有恢複,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服務。你看這樣好不好,等我傷好了,過幾天我就當見情藝社把你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