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洪金森還在二樓繼續做著洪雲婷的工作,不過成效甚微,整個公館的人都能聽到洪雲婷一直在大哭大鬧。
劉凱峰起身準備走出門外,阿坤立即上前問道:“先生,您這是準備上哪?”
劉凱峰顯得無可奈何地朝二樓望了一眼,然後一聳肩:“出去透口氣。”
阿坤問道:“要不要我送送您?”
“沒事,我就在旁邊走走,一會就回來。”
劉凱峰走出洪公館後,來到十字路口邊的一個電話亭,撥通了左湘玲的電話。
“老板娘,你那裏有新到的舞女嗎?”
“我們這裏的舞女天天換。”
“別扯了,我看見的舞女都老掉牙了。”
“好,我今天給你準備一個女學生。”對完暗號後,左湘玲語氣急促地說道:“薑太公,出大事了。昨天永泰商號的一個夥計被殺,他叫許既生,也是上海站的情報員,今天下午站長黃世忠又殉國了,上海站我隻與他單線聯係,而我的報務員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基本上與總部失去了聯係,正急著等你的消息呢!”
劉凱峰一聽,心裏明白了幾分,看來戴笠已經開始懷疑左湘玲了,所以,一連派了曹雲飛和段天成來都沒告訴她。
劉凱峰沉聲道:“你的報務員洪雲婷已經回到的洪公館,日本人已經向洪金森施加了壓力,迫使他把洪雲婷嫁給劉凱峰。”
“啊?”左湘玲一怔:“那怎麼辦?這分明是鬼子要往租界裏安釘子,你看是不是要通知洪雲婷撤離?”
“不,”劉凱峰說道:“這個劉凱峰對於我們來說,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鬼子一直懷疑他就是薑太公,他的存在,可以轉移鬼子對我的注意力,我們必須穩住他。所以,你立即給洪雲婷傳達命令,讓她務必答應與劉凱峰的婚事,這樣的話,不僅能夠很好地保護洪雲婷自己,同時又可以通過她監視劉凱峰,密切關注鬼子在租界的一舉一動。”
“是,我明白了。”
“另外,你對黃世忠的殉國有什麼看法?”
“這個我不清楚,但井上公館的塚本既然能夠把他約到聚賢樓見麵,我覺得很不一般,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內奸,或許是因為情況交易出現了問題,他們之間發生了火並。”
劉凱峰故意說道:“你的看法與我不謀而合。對了,你對過去的代站長了解多少?”
左湘玲頓了一會,才說道:“一般,我剛來上海時是與他單線聯係的,但不久他就以身殉國了。”
“你知道他是哪裏人嗎?”
“江山人呀,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很想了解一下他是怎麼殉國的。”
“這個我不清楚,隻有黃世忠知道,雖然他也死了,但他肯定寫過報告給總部,等我恢複與總部聯係後,再代你問問總部。”
“好的。那就這麼說。”劉凱峰最後說道:“劉凱峰與洪雲婷的婚期定在明天,可據我所知,洪雲婷是寧死不從,你最好現在就去勸勸她。”
“明白,我這就到洪公館去!”
劉凱峰放下電話後剛走出電話亭,一輛黃包車就停到了他的麵前:“先生,要車嗎?”
劉凱峰打量了黃包車夫一下,見他個頭中等,身材魁梧,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一雙大眼炯炯有神使得劉凱峰認出來了,他第一次到大光明電影院去留接頭記號的時候,坐的就是他的黃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