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海鋤奸 七十四、情的糾結(2)(1 / 3)

劉凱峰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女少尉的話:“一個女人若是當著你的麵啼哭的話,她絕對不是需要你的安慰,而是需要你的愛,哪怕你的愛來的那麼突然,那麼粗暴。記住,如果你讓那個流淚的女人,自己擦幹自己的眼淚的話,那麼你就失去了一次擦肩而過的、擁有她的情感和肉體的機會。”

劉凱峰倒不是後悔沒有趁機擁有左湘玲的肉體,隻是她突然的情緒變化,使得在她身上發生不確定因素的可能性更大了。

是的,她初戀的情人代和民是真正的叛徒罌粟花,而她的情人老譚又冒名頂替罌粟花,繼續著危害黨國利益的事,設身處地地為左湘玲想想,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不信任嗎?

劉凱峰這時才意識到,左湘玲剛才並不是完全出於一時的激動撲向自己,她是在用投懷送抱之舉來試探自己是否徹底消除了對她的懷疑,當自己並未為情所動時,她感到失望了,或者說,她感到自己已經不再對她完全信任了。

在敵後從事地下工作,如果不能被自己的同伴完全信任,將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劉凱峰決定立即彌補這一細節上的失誤。

他看了躺在地上的老譚一眼:“我看還是把他及時處理一下,你我身邊躺著這麼個人,確實大煞風景。”

左湘玲淡淡地一笑:“幹脆丟到蘇州河裏去喂魚吧。”

“有大一點的塑料袋嗎?”

“你到臥室裏麵的衣櫃看看,也許有。”

劉凱峰弓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左湘玲的那把槍,然後又從老譚身上搜出一把槍,雙雙插進自己的腰裏之後,再到衣櫃裏找出兩大塊塑料袋把老譚包好,然後扛出了門外。

因為擔心左湘玲有異,劉凱峰扛著老譚的屍體並沒走多遠,就直接丟進了下水管道,等有機會時在作處理。之後,他立即趕回了萊茵河公寓,當他開門走進客廳時,翻倒在地的茶幾已經被扶起,左湘玲正背對著自己,靜靜地抽著香煙。

劉凱峰鬆了一口氣,隻要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左湘玲不出意外,他就有信心挽回一切。

雖然從表麵上看,左湘玲在上海的工作不僅一事無成,反而因為感情用事而給軍統總部造成錯覺,也給自己的工作帶來混亂,但這些都是她工作的失誤,罪不至死。而作為百樂門的老板娘,她在租界裏應該有著豐富而良好的人脈關係,這一點對劉凱峰十分重要,況且她對上海站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對臧如天的小東會也應該有所了解,自己和洪雲婷之間暫時還少不了她這個中間人,雖然目前還沒有什麼事實依據,但劉凱峰覺得以後在對付南造雲子的時候,一定可以用得上左湘玲。

所以,劉凱峰決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必須穩住她。

左湘玲坐著的,是一個單人沙發,所以,劉凱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她坐的那個沙發的扶手背上,一手挽過去搭在她的肩頭,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我聽說,一旦遇到什麼煩心的事,軟弱的女人隻會流眼淚,堅強的女人,不是喝酒的話,就會不停地吸著煙。”

左湘玲把嘴裏的煙噴了劉凱峰一臉:“我既流了淚,又抽了煙,你是不是還想看看我喝酒的樣子?”

劉凱峰笑道:“我很想聽聽故事。”

“什麼故事?”

“你、代和民、老譚和臧如天之間的故事。”

左湘玲一手撥開劉凱峰托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你是在暗示我是個風流成性的女人嗎?”

劉凱峰伸手在她臉蛋上擰了一把:“我隻覺得你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左湘玲盯著他望了一眼,然後說道:“別太勉強自己了,對於敵人,你確實很強大,但對於女人,你最多也就是個雛雞。其實你心裏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女人,但剛剛出了一趟門,轉過身來卻又想極力表現得對我垂涎欲滴似地,是不是半夜三更出門,被晚風吹壞了腦子?哼,薑太公,沒這個必要吧?”

“還是叫我凱峰吧,”劉凱峰笑道:“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怎麼會認為我對你的傾慕是在演戲?”

“傾慕?”左湘玲冷笑道:“這個詞真的很悅耳,你肯定自己不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