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急道:“留個活口……”
“啪”地又是一槍,連坐在馬車上趕車的人,都被左湘玲給射殺了。
就在劉凱峰不住地搖頭的時候,左湘玲卻從車廂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劉凱峰望了她一眼,心想: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幾個沒一個拿槍的,就憑幾把砍刀豈能奈何於我?
劉凱峰氣的踢了身邊的一具屍體的胸口一腳,然後悻悻地準備上車,就在這時,後麵似乎有輛轎車使了過來,車燈遠遠地照射著。
在這裏出現的車子,那基本上是鬼子和漢奸的無疑了,現在死了這麼多人,而且又有兩輛車停在路上,想躲肯定是躲不過去的,所以劉凱峰立即趕到車尾,然後站在路中間,把迎麵而來的車子攔下。
那車駛到劉凱峰的麵前停下,果然是輛轎車,而且掛著的是日寇華中派遣軍的牌照。劉凱峰走了過去,就在他剛剛接近轎車的時候,副駕駛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戴著禮帽,穿著黑西裝的人從車裏伸出一個腦袋,他的腿還沒伸出來,手裏的槍卻對著了劉凱峰:“混蛋,你瞎了眼,連南京維新政府的車都敢攔?”
劉凱峰走到他旁邊,看到後座上還坐著三個人,中間的那個人沒動,他左右邊上的兩個人這時也下了車,而且一個人手裏舉著一把手槍對著劉凱峰。
劉凱峰冷冷地對從副駕駛位置上下來的那個人說道:“我的證件在上衣口袋裏,你可以掏出來看看。”
那人唯恐有詐,依舊舉著手槍對著他,卻朝後麵的人喊了句:“去,把他的證件拿出來。”
後麵的那個人立即舉著槍過來,從劉凱峰身上掏出證件,拿在手裏一看,立即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實在看不明白劉凱峰的證件,因為這個梅機關還不是很有名,雖然可以肯定是日本的特務機關,但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犯迷糊,說他是中國人吧,他上麵卻注明是日軍的少尉軍銜;說他是日本人吧,但劉凱峰的名字分明是中國人的。
就在他拿著劉凱峰的證件愣神的時候,站在副駕駛門旁的那個人有點不耐煩地問道:“你愣什麼神呀,這家夥到底是幹什麼的?”
那人隻好轉身,把劉凱峰的證件遞給他看,他看了一會也頗感蹊蹺,於是說道:“去,給梁署長看看。”
“是。”那人又把劉凱峰的證件送到車裏,給坐在後排中間的那個人看。
劉凱峰立即猜到了,那個人就是日寇扶持下的,所謂的南京維新政府的警察署梁署長。而這個梁先生正是因為公幹,在上海日本領事館與岩井會麵時,聽到影佐禎昭打進電話,才知道在梅機關憲佐隊有劉凱峰這麼一個隊長。於是從轎車裏走了出來,先是命令手下把槍收起來,然後把證件還給劉凱峰,最後問道:“劉隊長,在下姓梁,是南京維新政府警察署的署長,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地方?”
“梁署長,我是奉梅機關機關長影佐禎昭將軍的命令,前往南京公幹的。”
梁署長笑道:“影佐將軍給岩井副總領事打電話的時候,在下恰好在場,您不是和鬆本和植田兩位少佐同行的嗎?怎麼您一個人在這裏?”
劉凱峰笑道:“既然梁署長是個知情人就最好了,免得我多費口舌,因為出了點小事故,我和他們分開前往南京,這不,我在路上攔了輛南通的軍車,卻在這裏遇到了抗日分子的襲擊,皇軍們都死了,而我和自己的線人卻得以僥幸生還。”
梁署長走到卡車和馬車之間看了看,又看了左湘玲一眼,然後問道:“劉隊長,您看您需要我們做什麼?”
在岩井那裏,他已經了解到梅機關的性質,同時也目睹了大名鼎鼎的井上日昭,在向岩井訴苦,說梅機關幾乎要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了,由此可見,這個梅機關的來頭一定小不了。所以,梁署長暗自提醒自己,麵對這個劉凱峰時,如果他需要自己幫忙就幫忙,千萬別多事,更別惹事。
劉凱峰還沒開口,左湘玲卻說道:“也沒別的什麼,你看,能不能讓你的人,把這些抗日分子的屍體弄上車,然後把他們送到南通皇軍陸軍醫院去,而我和劉隊長就勞煩你帶到南京去。你看怎麼樣?”
“沒有問題,二位請上我的車。”
梁署長讓自己的三個保鏢把幾具屍體弄上車,然後在轎車後麵跟著,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把後排座讓給了劉凱峰和左湘玲。
車子啟動後,左湘玲緊緊握著劉凱峰的手,而劉凱峰示意她不要太張揚,然後假裝著有些疲勞,靠在車門上閉上了雙眼,但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