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如天眼露凶光:“要不,我們把劉凱峰幹掉不久一了百了?”
“你太不了解他了,對他用武是自尋死路。好了,他這邊你用不著操心,你把自己那邊準備好就是了,等我一到,咱們就遠走高飛!”
說完,左湘玲掛上了電話。
她把電話放回桌子上以後,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哼,劉凱峰,就看老天爺要不要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老娘這麼漂亮的女人都不能讓你動心的話,你他媽的就該死了!”
說完,她把煙頭摁到煙灰缸裏狠狠地掐滅了。
劉凱峰上了那輛警車後,在車裏就與老包見了麵,看到老包能夠如此及時趕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老包同誌,你們可真來不及,在經曆過鬼子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之後,你們還能夠堅持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呀!”
老包搖頭歎道:“哎,井岡山同誌,你是不知道當時南京城中的慘狀,鬼子見人就殺,見房就燒,他們是對我中華巨人仰視太久,一旦有機會踩到我們肩膀上,就比任何一個帝國主義國家更瘋狂和野蠻,而這也恰恰體現出日本這個民族的自卑心理和劣根性,消滅他們是遲早的事,南京人民的這筆血債是一定要他們償還的!”老包控製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然後接著說道:“鬼子剛進城時的野蠻和殘忍,是人類戰爭史上都聞所未聞的,我們哪裏還能堅持得住?我們是在撤退後,鬼子在殺我同胞殺軟了手的情況下,才想起來弄個什麼維新政府,張羅了一大批漢奸走狗為他們賣命,而我這個教授也是那些漢奸走狗從鄉下‘請’回來的,所以,我也冒著漢奸之罪名,擔任了金陵大學的副校長,這才保住了這條線!哦,開車的是小萬同誌,鬼子大屠殺後加入組織的,一家老小十餘口人全部慘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絕對可靠。”
劉凱峰立即伸手拍了拍小萬的肩膀:“小萬同誌,你好!”
小萬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繼續開著車。
老包介紹道:“因為偽警察署梁署長的弟弟在我們學校當教授,我就拖他給小萬在警察署找了個專門開車的差事,上班才一個星期,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大用場。對了,井岡山同誌,你這次到南京來,是‘新辦’有什麼指示嗎?”
“不,”劉凱峰說道:“現在國民黨軍隊在徐州跟鬼子打得不可開交,因為南京周圍又有鬼子七、八個師、旅團近二十萬人虎視眈眈,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將直接影響到國民黨軍隊的整體部署,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獲取鬼子華中派遣軍的軍事情報。”
老包一怔:“怎麼,他們就派你一個人來?”
“軍統上海站因為出了叛徒而自顧不暇,戴笠新派的特派員在途中被捕叛變,而南京站現在還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我這還是借助另一個案子主動來南京的。”
“哦,原來如此,”老包問道:“那你需要我們配合什麼?”
“在獲取鬼子的情報方麵,我自己想辦法就是了,另外我有一件棘手事,需要組織的支援。”
“你說!”
“現在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已經暴露了的軍統情報員,本來我是準備把她送到武漢或者蘇北去的,但這一路上我發現她形跡可疑,好像背後還藏著什麼陰謀,但又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楚的。”
老包說道:“你就直說,希望我們幹什麼?”
“你一是立即跟‘新辦’取得聯係,看看郭州生回沒回上海,如果回去了就立即控製起來,並且詢問有關鴉片一事,如果有結果馬上通知我。”
“好的,沒有問題。”
“二是你看能不能派人到南通去打聽一下,近期是不是有人在大量販賣鴉片,尤其是過去與國民黨有聯係的那些煙館,要密切注意,一有消息立即告訴我。”劉凱峰發現了左湘玲的可疑,但卻把注意力錯誤地集中到了南通。
“嗯,我先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人對南通比較熟悉,如果沒有的話,我也會向‘新辦’請求支援。”
“再有就是能不能請個同誌監視一下鼓樓酒店,尤其是當我離開酒店的時候,務必盯住這個女人。”說著,劉凱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左湘玲的照片給老包:“她出門時也可能會化妝,請盯梢的同誌注意一點。當然,她如果在南京城轉轉沒關係,一旦發現她有離開南京的跡象,要在最短的時間裏通知我。”
“這是個小問題,小萬就可以安排人手。”說著,老包把左湘玲的照片遞給小萬。
小萬接過照片說道:“沒問題,隻要你一離開,我就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查房,跑不了她。”
“謝謝!那請你把我送到警察署去,我要去拜訪拜訪我們共同的朋友梁署長了。對了,他過去是不是在南京工作?”
老包點頭道:“不錯,他過去也就是下關警察分局的一個副局長,投靠偽維新政府後,一飛登天,居然成了警察署的署長。”
“那他這個人怎麼樣?”
老包搖頭道:“不是很了解。”
不管怎麼說,老包還是幫他解決了不少問題,尤其是針對左湘玲和鴉片一事,因為日寇軍事情報太重要了,他實在是分不開身,現在有了老包的配合,他可以全力以赴地對付日本鬼子了。
可問題是,左湘玲和鴉片的關鍵並不在南通,而藏如天不僅沒有死,反而就在南京城中,左湘玲不僅隨時可以與他一塊潛逃,也有可能在藏如天的慫恿下,直接對劉凱峰的生命造成威脅。
劉凱峰對此卻一無所知。
他能度過這一難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