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如天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也一定會給你講她如泣如訴的童年經曆吧?她一定會跟你講,老譚是怎麼誘奸了她,代和民又是怎麼拋棄了她,我想,她還會告訴你,我是怎麼乘人之危,把她騙上了床的吧?”
因為在自己之前的男人,左湘玲都對臧如天說過,他想,既然劉凱峰在自己之後,那麼她也一定會對他說自己的故事,而這一點恰恰是他判斷錯誤,因為直到昨天下午之前,左湘玲還沒打算拋棄他,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對劉凱峰說過自己與他的故事,當然,也沒有向臧如天暴露劉凱峰薑太公的身份。
劉凱峰又看了看左湘玲,以為她會有什麼話說,左湘玲似乎對臧如天的話充耳不聞,她依舊凝視著劉凱峰,隻說了句:“抱緊我。”
劉凱峰用手把她往懷裏攬了攬,然後對臧如天說道:“關於你的故事,他還真沒跟我說過,然後臧堂主願意說的話,我一定洗耳恭聽。”
臧如天笑道:“你是不是在使緩兵之計呀?”
劉凱峰點了點頭:“不愧是在上海灘打拚出來的堂主,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其實我並不需要拖延什麼時間,隻要你的槍一響,這裏就會被包圍!”
郭州生和幾個門徒一聽,嚇得準備到門口看個究竟,這時,隻聽臧如天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劉隊長,如果是在上海,連井上日昭都讓你三分,我當然也會被你嚇得屁滾尿流,可惜這是在南京!”
劉凱峰冷聲道:“哪又怎麼樣?”
“本來是不怎麼樣,問題是你是和她這個臭婊子一塊來的。”
劉凱峰疑惑道:“我還是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是一個人來的,我還真的畏懼你三分……不,是七分,因為你可能是奉梅機關之名來抓我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南京城中的憲兵隊至少還能聽你調動。但你卻是和她一塊來的,她是誰?國民黨軍統的特務,是梅機關必抓之人,和她到南京來,除了貪財貪色,企圖和她私奔以外,你還會做什麼?”臧如天得意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梅機關的通緝令已經到了南京,如果正如你所說,現在這間倉庫真的被日本人包圍了的話,他們衝進來要抓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劉凱峰苦苦一笑:“居然如此,那你還擔心什麼緩兵之計呢?”
“我並不是擔心,而是在提醒你,不要作其他的妄想,除非與我合作,否則沒有別的出路!”
劉凱峰搖了搖頭:“通常的合作,是要有基礎和條件的,鴉片在你手裏,我和左湘玲現在也在你手上,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們之間有什麼合作的基礎,我和你又有什麼合作的條件可談?”
“嗬嗬,怪不得這個臭婊子會看上你這個小白臉,看來你不僅臉白,而且聰明。”臧如天不可一世地說道:“不錯,你是沒什麼條件可以和我談。但臧爺我今天心裏高興,也不想殺人,所以就想給你個機會。”
“不知道是個什麼機會?”
“這個臭婊子不是喜歡你嗎?我想,在她眼裏你一定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要做的就是要當麵粉碎她的夢想。”
劉凱峰不解地問道:“怎麼個粉碎法?”
“你想活命嗎?”
“當然。”
“隻要你當著我們兄弟的麵,把她給奸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劉凱峰吃驚地望著他,忍不住失聲冷笑道:“哼,你認為我是個為了苟且偷生,就一定會不顧廉恥的人嗎?”
“少他媽的在老子麵前裝清高!”臧如天把手槍一舉,直接走到劉凱峰的麵前:“為了活命,你連國民政府都敢背叛,還有什麼是你小子做不出來的?”
“臧如天,”一直對他視而不見的左湘玲突然說道:“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臧如天一愣:“你說什麼?”
左湘玲的雙眼依然凝視著劉凱峰,連頭都懶得回,接著說道:“你不該走到距離凱峰這麼近的地方。”
臧如天這才反應過來,似乎剛剛想到劉凱峰是特務營長出身,他剛想向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