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趴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臧如天，忍著劇痛說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婊子，我早說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你卻為了這個並不信任你的小白臉要殺我，哈哈，報應呀，報應！”
劉凱峰沉吟了一下，然後對左湘玲說道：“如果你是醉妃，我可以為你去死，因為你是國軍戰士；如果你是左湘玲，我也可以為你去死，因為你是個愛我的女人。可問題事，我至今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今天之所以感到這裏來，首先得弄明白你是誰，然後才會考慮值不值得為你去死。”
藏如天還不知道劉凱峰的身份，但卻知道他與左湘玲有很深的矛盾，藏如天心想，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把左湘玲往最壞裏說，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她既不是醉妃，也不知左湘玲，其實她真正的身份是罌粟花，她不僅用日本人對付軍統的人，也用軍統的人對付日本人，最令人不齒的，就是她最喜歡讓所有愛她的愛人自相殘殺。”
左湘玲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劉凱峰的臉，但卻朝藏如天的下腹蹬了一腳，痛得他不停地在地上滾動著，嚎叫著。
“劉凱峰，”左湘玲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你說的話，究竟那句是真的？”
“其他的話不敢保證，但我愛你卻是真的。”
“騙人，騙人，”藏如天嚎叫道：“這樣的話，這個臭婊子不知道對我說了多少遍！”
左湘玲轉過身去，揚起腿朝藏如天的胸前、背後和腦袋拚命地蹬去，隻蹬的藏如天嗷嗷直叫。劉凱峰並沒有上前阻攔，一是作為漢奸，藏如天在上海可以說是作惡多端，劣跡斑斑；二是剛才他對左湘玲下手的時候，一定也沒手軟，劉凱峰也希望她出出氣。
“哎喲，劉隊長，您救命呀！不管怎麼說，你我現在都是在替日本人做事，她可是軍統的人，今天要是放過了她，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呀……”
“你還叫，”左湘玲一邊蹬著，一邊說道：“老娘被你毒打的時候，可是一聲沒吭，你這個草包，還沒怎麼地就鬼哭狼嚎，我讓你嚎，讓你嚎……”
“臭婊子，我隻是讓你招出奸夫，動手也隻是給你點皮外上，哪有你這麼歹毒，出手就打斷了我的命根子？真他媽的世上最毒女人心。”
劉凱峰順手把剛才捆綁左湘玲的椅子順手拉了過來，然後走在了上麵：“好了，這打也打了，踢也踢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想知道的事？”
左湘玲又踢了藏如天兩腳，然後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走到劉凱峰麵前：“你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了你，除了這個癩皮狗的事以外。”
劉凱峰笑道：“那我們就來談談這個癩皮狗吧，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還是因為那兩卡車鴉片，”左湘玲說道：“因為宏濟善堂有兩車要從十六鋪碼頭卸貨的情報，是老譚得到的，他本來是準備通知黃世忠把這些貨毀掉，可我知道這事後，覺得上海站直接插手這事會有危險，所以，我讓老譚把這事給瞞下來，然後與這家夥商量，讓他把鴉片給截下來。本來，我們說好截下來後立即毀掉，但他卻私自藏了起來，後來是在老譚的一再追問下，我才發現這家夥並沒有毀掉那兩車鴉片。”
“哼，少他媽的假裝清高，開始你是不知道，但後來聽說我有門路把鴉片銷往南京，你還不是默認了？別他媽的說你不錢，也別說是因為擔心你們那些同誌的安全，我算是看透了，隻要一有機會，你比誰都貪，比誰都狠。”團在地上的藏如天恨聲道：“可惜的是，老子醒悟得太晚，早一天醒悟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劉凱峰繼續問道：“這麼說，你們那天晚上在碼頭上演得那一出，是給老譚看的，隻不過無意中被我碰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