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誌國對南造雲子和武田信玄用槍指著自己的舉動似乎熟視無睹,他驚愕、疑惑卻又帶著一絲被欺騙的懊悔的目光,一直盯著洪雲婷,因為在他看來,因為自己對眼見這個漂亮女人的一時動心和忘情,在不慎陷入了她的圈套。
“為什麼?”高誌國木然地問了一句。
他的目光裏沒有恨,沒有憤怒,有的隻是一種怨,洪雲婷讀懂了,那是一直由愛而失望的悲怨。
這時,人見秀三和小掘金藏也衝了進來。高誌國任憑武田信玄、人見秀三和小掘金藏三個人把他的雙手扭到背後,然後五花大綁,但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洪雲婷那張漂亮的臉蛋。
洪雲婷的腦海裏一片茫然。
她無法解釋自己不知道衝進來的是日本鬼子,也不能解釋這並不是自己的圈套,一直被誤解而無法解釋的委屈,幾乎使她的眼淚噴湧而出。
這時,她才深深體會到劉凱峰麵對自己誤解時所表現出的無奈,也能夠理解了張必克麵對自己的誤解所爆發出的憤怒。
南造雲子望了望洪雲婷,又望了望高誌國,最後再把目光落到洪雲婷手裏舉著的槍上:“劉夫人,這才結婚幾天呀?劉隊長剛剛離開,你就在家裏偷人養漢?”
“啊?不、不……”因為高誌國有些癡呆的目光,讓洪雲婷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愧疚,所以麵對南造雲子的質問,她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南造雲子突然揮手朝她猛煽了一個耳光,隻聽“啪”地一聲,洪雲婷整個人便朝地上摔去,“嘩啦”一下,身邊的桌子差點被她掀翻,“噠——”地一聲,她手裏的槍已經飛出老遠,人也側身爬在地上了。
“混蛋!”
看到洪雲婷摔倒在地,高誌國突然掙紮著向南造雲子撲來,但武田信玄他們三人緊緊抓住他不放,南造雲子冷笑著走到高誌國麵前:“哼,沒想到你這個醜八怪還懂得惜香憐玉。”
說完,她揮手又猛煽了高誌國幾個耳光,高誌國的眼珠都要蹦出來了,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南造雲子撲去,武田信玄他們隻好把他摁倒在地。
“臭婊子,老子放不過你!”高誌國一邊掙紮著,一邊喊道。
南造雲子轉身走到洪雲婷的身邊,一腳才踩在正趴在地上發愣的洪雲婷的腰上,用槍指著她的腦袋,一邊對高誌國說:“你再不老實,我就一槍崩了她!”
高誌國果然停下了掙紮,嘴裏也不嚷嚷了。
“把他帶走!”
因為擔心洪雲婷受到傷害,雖然一千個不願意,但高誌國還是一邊看著趴在地上的洪雲婷,一邊萬般無奈地被武田信玄他們押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房間後,洪雲婷似乎在醒悟過來,她伸手奮力地撥開南造雲子踩在自己身上的那隻腳,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從桌子上操起一隻茶杯在手上,舉在空中準備朝南造雲子的腦袋拍下去。
南造雲子依舊用手槍指著她:“你在演戲給誰看呀?剛才你奪槍的動作很專業,我看你不僅僅是個護士出身吧?”
洪雲婷愣住了。
南造雲子用槍頂著洪玉婷的胸脯,伸出另一隻手把洪玉婷手裏的茶杯拿下來放到桌子上,然後說道:“這個疤臉人是吳胖子的同夥,他正準備陷害劉凱峰,如果劉凱峰出了問題,你和你父親都得陪葬。所以,你給我放聰明點,剛才我煽你一把掌,就是為了給他看的,你有什麼騷勁的話,就用到這個疤臉人身上去,讓他等會到了梅機關別亂說話,明白嗎?”
洪雲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搞懵了,聽完南造雲子的話後,隻得木然地點了點頭。
南造雲子伸手又在洪雲婷臉上重重地擰了一把:“記住,你和劉凱峰之間隻能是對假鴛鴦,別讓他碰你,否則,你死定了!”
洪雲婷被她擰得鑽心地疼痛,立即抬手把她的手撥開:“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也不幹,”南造雲子又伸手摸著洪雲婷的胸脯說道:“記住,你這裏的高度最好永遠這麼保持著,一旦哪天我發現它豐滿起來,如果找不到你,我就殺了他!”
洪雲婷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一下子沒明白她的意思。
“行了,別在我麵前裝清純了,走!”
不要說洪雲婷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弄懵了,就連等在外麵的張必克也被弄得措手不及,在與洪雲婷約好後,他就把黃包車停到街對麵等著,一會看看洪公館的大門,一會又抬頭看看二樓的窗戶,遇到有人要車,他還要不住地起身道歉:“對不起,有人包了。”
洪雲婷進去半天後,既沒看到人出來,又沒看到窗戶上發信號,而洪公館的下人們時常進進出出,不像發生了什麼異常的情況。
如果不是受過訓練的特工,張必克可能還會想到她會忘記自己的叮囑,但作為來自美國的共產國際的特工,張必克覺得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他一邊吸著卷紙煙,一邊坐在那裏直納悶。
再等了一會,見洪公館裏還是沒有然後動靜,張必克就有點坐不住了,就在他起身,剛剛準備找個借口進洪公館的時候,突然有三輛轎車駛了過來,直接停在了洪公館的門口,從車上下來的其他人張必克都不認識,但南造雲子他卻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