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胖子這麼一說,南造雲子心裏感到甜滋滋的,她想,看來劉凱峰並沒騙自己,還真心實意地想跟自己過一輩子。
影佐禎昭心想:你這個吳胖子真是個豬腦袋,這樣的理由與借口你也信?
“結果呢?”影佐禎昭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想呀,南造課長是什麼人,那可是人間……”
南造雲子雙眼一瞪:“少在這裏拍馬屁,快說主題!”
“是,是,”吳胖子立即耷拉個腦袋說道:“總是,我想,他要是真的打算跟南造課長私奔,確實得要一大筆錢,所以就信了他,他說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要我替他找人,時候五五分成,我就……”
影佐禎昭接著問道:“你們的交易如此隱蔽,而且又如此互惠互利,為什麼不接著幹下去?”
“啊?”吳胖子一聽影佐禎昭這話,心想,壞了,難道劉凱峰這小子並沒想陷害我,他什麼都沒跟日本人說,那我不是自作聰明嗎?
他一愣神,頓時啞口無言了。
晴氣慶胤看到吳胖子先是理直氣壯,現在有突然一下變得吞吞吐吐,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於是瞪了他一眼:“嗯,怎麼不說話了?”
吳胖子一想,自己這樣在日本人麵前一失態,那還不是找死嗎?話已經說出了一半,就算劉凱峰、南造雲子不找自己麻煩,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呀!
現在他也管不了許多了,不管劉凱峰說是沒說,他都要和盤托出,否則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吳胖子立即雙膝一跪,猛地給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一連串地磕頭:“將軍閣下,內務長閣下,都怪我吳胖子一時財迷心竅……”
“混蛋!”晴氣慶胤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沒聽明白將軍閣下的問話嗎?你為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
“是、是這樣的,”吳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是隊長,又是南造課長的情人,我怎麼敢得罪他們?所以,他讓我做我就做了,可剛才我聽那個兄弟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在禮查飯店的人死的死,被捕的被捕,我這時才想到,劉隊長一定是給我下了個套,先讓我找人殺人越貨,現在又在背地裏出賣我,所以……”
“也就是說,隻要劉隊長不告發你,你就永遠一聲不響地幹下去?”
“哎呀,內務長饒命,我說了,我是財迷心竅,但我對大日本皇軍是絕對忠誠的。”
影佐禎昭對於吳胖子的表現失望之極,他本想從吳胖子的口中,得到劉凱峰是薑太公的證據或者指控,現在看來,就算劉凱峰承認一切都是他指使的,充其量也隻能說明他愛上了南造雲子,並且一心一意地想和她私奔,與那個薑太公根本掛不上一點聯係,何況,劉凱峰也不止一次在各種場合下表明過他對南造雲子的態度。
影佐禎昭示意晴氣慶胤放開吳胖子,然後問道:“那個再逃的,給你打點話的人現在在哪裏?”
“這……我……我不知道,因為接到電話,聽他說出這個消息後,我就立即趕到這裏來了。”
“他姓什麼、叫什麼?”
“他姓高,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南蠻子,因為他是廣東人,而且身材高大……對了,他臉上還有一道傷疤。”
南造雲子突然開口說道:“將軍閣下,我知道這個人在哪裏。”
在場的人同時一愣,劉凱峰在第一時間也反應過來了,但他卻做聲不得。
“你知道?”
“是的,”南造雲子不屑一顧地看了吳胖子一眼,然後說道:“吳胖子一直在這裏語無倫次地胡說八道,無非想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姓高的疤臉人因為知道是劉凱峰出賣了他和他的弟兄們,所以一定要找劉凱峰尋仇的,這與軍統派曹雲飛來暗殺劉凱峰的陰謀如出一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疤臉人現在已經潛伏在洪公館,隻等劉凱峰的出現。顯而易見,曹雲飛也好,姓高的疤臉人也好,都是吳胖子精心安排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除掉劉凱峰,因為劉凱峰已經發現了他真實的身份。”
劉凱峰也判斷到高誌國是潛伏在洪公館了,一定是哪個環節上除了問題,不是他們來不及換酒店,就是沒把沒換酒店的消息及時告訴自己,而他也一定認為是自己出賣了他們,先不說高誌國會直接暗殺自己,至少會找到自己問個所以然,那麼,他現在除了洪公館恐怕哪裏都不回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明真相的洪雲婷就有危險了。
劉凱峰自己掙紮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南造雲子一把按住他:“你幹什麼?”
“我覺得你判斷的對,我必須馬上回洪公館。”
“不,”影佐禎昭說道:“讓雲子和特二課的人去,你就在這裏等著。”
“是。”南造雲子立即朝武田信玄使了個眼色,他們便立即帶著人趕到了洪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