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當多大的事囉,”阿娟白了她一眼:“這話,還就得當麵跟他說!哎,我昨天是怎麼教你的?剛才聽到阿炳胡說八道後,你可當場就暈倒了,沒看見你爸那心疼的樣子,他急得恨不得要跳樓了。好在劉凱峰及時趕回來了,剛剛把你抱過來沒多久,就聽到你大呼小叫的,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怕下人聽見笑話你!”
“哎呀,我的好阿娟,你快給出出主意,等會他進來我怎麼麵對他呀?”
“有什麼不好麵對的?”阿娟說道:“跟他談判!”
“談判?”
“是呀,把所有問題都跟他一次性解決了!”
“能……行嗎?”
“怎麼不行?國共兩黨不也是坐在桌子上談判談成的嗎?你們兩就是有天大的仇,還能大得過國共兩黨的仇恨去?”
“哎呀,阿娟,人家跟你說正事,你扯哪裏去了,我跟他的事,與國共兩黨那是一碼事嗎?”
阿娟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蛋:“那你告訴我幾碼事?不就是為了這張臉皮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是臉皮重要還是一生的幸福重要?”
洪雲婷兩眼一翻:“再重要也不能讓人趕到時自己送上門去的呀,那不太下賤了嗎?”
“什麼叫下賤不下賤的?哎,你說,作為一個女人,你脫光了身子躺在男人下麵,不下賤那還能高尚到哪裏去?”
洪雲婷做著哭笑不得、尷尬萬分的鬼臉看著她:“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那……那事到你嘴裏,怎麼變得不……堪入耳呀?”
阿娟站起身來說道:“聽起來不堪入耳是不是?那你可以不聽,可我要告訴你,‘那事’幹起來還不堪入目呢,你這輩子最好就別幹了!”
“嘿,你這人好玩,怎麼說著說著就火了?”洪雲婷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把她的手臂挽住,硬是把她拽到床邊坐下:“好好好,都是我錯了,我的好阿娟,你還是給我一個實在的主意,看我等會怎麼應付他才好。”
“想聽主意?”
洪雲婷連聲說道:“想想想!”
“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娟呀?”洪雲婷一愣:“哦,好阿娟!”
阿娟兩眼一翻,把頭偏到一邊去了。洪雲婷沒還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她兩眼珠一轉,立即明白了。
“二姨?對,二姨,”洪雲婷笑著搖了搖她的手臂:“別看你打不了我多少,但隻要我父親娶了你,我天天都叫你二姨……不,二媽總可以了吧?”
阿娟笑著搖了搖頭:“哼,還高尚呢,我看你心裏現在是比誰都想!”
“嗯,二姨……”
“好了,就衝你嘴裏跟抹了蜜似的,我就把壓箱底的活交給你……”
洪雲婷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快說,快說!”
“等他回來後,就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說,跟平時一樣。”
“裝聾作啞呀?”洪雲婷癟著嘴說道:“這……這能糊弄過去嗎?”
“等到了晚上,你再用我昨天的方式試試,記住,一定要讓他先上床。”
洪雲婷還是沒有信心:“那……那……能行嗎?剛才我衝他發了一頓飆,他哪裏還敢碰我?”
“沒事,當時候我在隔壁再給你添一把火,他想不就範都不行。”
“添把火,在隔壁,”洪雲婷不信道:“怎麼添?”
“你就等著好戲上演吧!”
洪雲婷不相信她真的能夠幫上自己什麼忙,估計她隻是在給自己打打氣而已,不過,她覺得阿娟教的裝聾作啞的辦法倒是挺不錯,整整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因為沒有與劉凱峰講話,她也就避免了尷尬。
吃過晚飯後,因為擔心阿炳處理不好廠裏的善後工作,洪金森準備到廠裏去一趟,卻被阿娟留下來了。
洪金森回到房間後,對阿娟說道:“阿娟,反正最近你也無法離開上海,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著呢,廠裏的事我放不下去,應該去看看。”
“哎,我說洪爺,你說是你廠裏的事重要,還是你女兒的幸福重要?”
洪金森說道:“那還用得著問嗎?”
“那你就不能去,”阿娟神神秘秘地說道:“今天晚上可是關乎到你女兒一生的幸福時刻,你要是走了,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洪金森搖頭道:“你還真當我是小孩子呀?我女兒一生幸福不幸福,就算如你所言,將決定於今天晚上,可我這個當爹的能替她幹什麼?”
“什麼都不用幹,就隻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洪金森朝她翻了個白眼:“好,我今天就聽你一回,明天說什麼我都得到廠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