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係,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著,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麵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隻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複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裏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麵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麵和幹‘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麵,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著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複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麵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裏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麵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拚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讀書的她,被段天成慫恿著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複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複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麵對著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著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麵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