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富林還真被他說得心猿意馬起來。
“去,讓廚房炒幾個小菜,咱們兄弟喝一盅。”袁江淫笑道:“這趙隊長那是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的,這一進去,沒個半天是出不了的。”
萬富林尷尬地笑了笑:“那好,我去讓下人炒兩個小菜。”
趙爾凱大步流星地走進那間廂房,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他一偏頭,卻看到廖雅權倚床而坐,麵帶微笑地凝視著自己,那媚態,讓趙爾凱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趙爾凱“嗯”地一聲,清了清有些發幹的嗓子,轉身走進了裏屋,還沒等他開口,廖雅權卻紅唇微張,夜鶯般的聲音讓趙爾凱找不著北了。
“長官,您是來抓我的嗎?”
“啊——”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了:“誰呀,誰要抓你?”
“您剛才不是說人家是特務嗎?”
“特務?誰呀?”
廖雅權“噗嗤”一笑,然後風情萬種地說道:“長官,您真壞!”
趙爾凱發現自己幾乎要被融化了。
廖雅權從床邊站了起來,步履輕盈地走到他麵前:“長官,您到萬家來,是公幹還是私事呀?”
趙爾凱晃了晃腦袋,又眨了眨眼睛,在確認自己還清醒以後,裝模作樣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真的是從南京來的逃難學生嗎?”
“我叫廖雅權,本來是金陵大學的學生,南京被鬼子占領後,我就一路逃難而來,先是在安慶投奔舅舅,沒想到那裏很快也淪陷了,所以,我準備投奔在南昌的姑姑,誰知道到了這裏就身無分紋,餓到在路邊。”說著,廖雅權禁不住潸然淚下:“當我被萬家的人發現抬進院子裏來,原來以為遇上好人了,誰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強奸了……”
說道這裏,她已經泣不成聲。
趙爾凱一聽,一股無名火直撞腦門,他轉身就準備出去找萬富林算賬,卻被廖雅權一把拉住:“長官,您、您要幹什麼?”
“強奸逃亡學生,真他媽的死有餘辜,老子這就把他拉出去斃了!”
“長官,”廖雅權一下子跪倒在他麵前,抱住他的雙膝:“長官,千萬別。雖然說是五姨太,但他畢竟也是明媒正娶,還辦了酒席,怨他也沒用,說來還是我命苦,您現在若是殺了他,那我又得流露街頭,而且會被人視為紅顏禍水,您讓我怎麼活下去呀?嗚……”
“這個……”趙爾凱一時也沒了主意。
“再說了,他還是靖衛團的副團總,長官您單槍匹馬的也不是對手呀?”
“笑話,我堂堂軍統九江站的行動隊長,踩死他還不等於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一聽趙爾凱是軍統的,廖雅權眼睛一亮,但還是淚流滿麵地說道:“那……那長官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馬當的任務已經完成,廖雅權下一個目標是九江,她想,如果有趙爾凱這個軍統九江站的行動隊長做靠山,那在九江立足就容易多了。
看到趙爾凱沒有立即答應,她有幽幽地說道:“也是,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哪裏還敢什麼奢望,看來也隻有在萬家孤老終生,隻希望長官能夠經常來看望一下,那在萬家也就沒有人敢再欺負我了。”
趙爾凱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摸了一下:“好,我帶你走!”
廖雅權立即用雙手捂住他的手,使他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蛋上:“有長官憐惜,我這輩子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