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他們來到馬當,再次與周天明相遇,於是上前問道:“怎麼,你也是準備去參加畢業典禮的?”
周天明搖頭道:“我們剛從外圍撤回來,沒有參加什麼抗日軍政大學的學習,也沒接到參加畢業典禮的通知。”
阿娟這時對劉凱峰說道:“哎,要不我們以軍統特派員的身份去製止他?”
劉凱峰搖了搖頭:“我在部隊呆過,部隊各級軍官對特務都異常反感,如果不是白長官日前有所交代,我們連自由進出國軍軍營都很可能,更不要說去阻止一個中將軍長要幹的事了。再說,昨天白長官來時,李軍長不還準備請他到學校去講話嗎?連白長官都礙於麵子沒有說什麼,我們這個時候去掃他的興,被趕出來那是運氣,說不定為了顯示他的不可一世,還會把咱們給關押起來。要塞戰事一觸即發,這個時候他要是把狀告到蔣委員長那裏去,說軍統特務在前線搗亂,恐怕連戴老板都吃不了兜著走。”
阿娟兩手一攤:“那我們怎麼辦,就在這裏等死呀?”
“真是奇怪了,昨天鬼子的飛機軍艦都在清障排雷,這要塞周圍幾百個軍官,難道就沒一個站出來反對辦這個畢業典禮的嗎?”
周天明說道:“據說鎮守長山炮台的一個海軍總隊長,不僅自己拒絕出席,而且也是唯一一個不讓屬下參加學習和典禮的唯一前線軍官。”
“如果不是大戰在即,恐怕李軍長一定會給他小鞋穿的。”劉凱峰拍了拍周天明的肩膀:“等會你帶著隊伍盡量往長山方向靠,一旦出現什麼意外,也可以阻擋一陣,遲緩鬼子的進攻。”
“好的。”
“那我們走了。”說完,劉凱峰又帶著阿娟幾個人驅車來到長山炮台。
長山炮台在馬當磯和香口之間,海軍陸戰支隊第二大隊的日造三八式七五野炮八門,被安放在長山南麵窪地的遮掩陣地,第二總隊有三個步兵大隊,防守馬當以東的長山陣地,第三總隊一大隊部署在最前沿的香口,長江江邊,以四七海炮控製江麵,火炮是從軍艦上拆下的。
在長山炮台的觀測所裏,鮑長義正在觀察前沿陣地的情況,這時,他看到後麵的山坡上,有幾個人正朝觀測所裏走來,立即讓一個參謀下去看看是什麼人。
一會兒,那個參謀回來報告:“報告總隊長,他們是軍統總部的劉特派員……”
鮑長義一聽是軍統特務,沒好氣地說了句:“告訴他們,我們這裏都是海軍,沒有共產黨嫌疑犯。”
“是。”
那個參謀敢準備轉身出去,鮑長義一想,這些特務既然來了,也不是一個參謀能夠阻擋得住的。
“算了,讓他們進來吧。” 鮑長義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狗特務究竟想幹什麼?
劉凱峰第一個走進觀測所,因為鮑長義是海軍少將,而他身穿的是陸軍上校製服,所以首先給鮑長義行了個軍禮。鮑長義平時所遇見的軍統特務,不僅身穿便衣,而且總是斜著眼睛看人,軍銜不高,但派頭都不小,而眼前的這個軍統特派員,不僅是個上校,而且氣宇軒昂,標準的軍禮讓鮑長義感到,他更象是個軍人。
“鮑將軍好!”
由於第一印象不錯,鮑長義立即回了個軍禮,然後問道:“不知道劉特派員親臨前線有和指教?”
劉凱峰笑道:“指教不敢當,我也是軍人出身,過去是第八集團軍的特務營長,這次到長山炮台來,不是以軍統特派員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軍人想看看陣地上的情況。”
鮑長義一聽“嗬嗬”一笑:“怪不得一眼看上去,老弟身上就沒有軍統特務的暴戾之氣,原來也是衝鋒陷陣的軍人。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