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萬鋼舉著槍對著那個婦女：“一對狗漢奸……”
劉凱峰伸手攔住他：“算了，我們走！”
從香口、香山到長山、馬當再到彭澤，全長不過四十餘公裏，但波田支隊的傷亡慘重，而且還失去了一位聯隊長，波田重一有種雖勝猶敗的感覺。
當他騎著戰馬剛剛走進彭澤縣城，岡村寧次的電話就來了：“波田君，長山、馬當可以說地勢險要，你用了三天，這馬當過後一馬平川，還有一零六師團的配合，你一天隻前進了十五公裏，不知道應該作何解釋？”
“司令官閣下，我們現在所麵對的敵人的頑強您是知道的，在我強大的攻擊下，他們竟然還能夠把從側翼登陸的一零六師團給擋了回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波田君，”岡村寧次顯然有些焦躁，他不想聽到他更多的解釋：“第六師團已經從長江以北，由安徽合肥南下，沿長江北岸進攻桐城，潛山，太湖，望江，很快就可以攻占九江對岸的安徽的宿鬆和湖北的黃梅。在你的身後，一零六師團將直接給你支持，而第九，第二十七和第一零一師團已經啟程，所以，請你無論如何，明天你一定要拿下湖口，否則，帝國的大軍，連展開的地方都沒有！”
“是。”波田重一的底氣顯然不足。
岡村寧次聽出來了，於是問道：“你們成建製的消滅了敵人哪支部隊？”
“司令官閣下，敵人參戰部隊太多，而且製服千奇百怪，剛剛打退了這支，另外一支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而且每次從後麵冒出來的部隊，又比開始敗下去的部隊不知道頑強多少倍……”
“波田君，”岡村寧次怒道：“帝國的軍人什麼時候象中國軍人那樣喜歡找起理由和借口來了？”
“是，屬下該死！”
“記住，我對中國軍隊的了解並不遜於對帝國軍隊的了解，他們的一個軍，除了人多以外，無論是火力配置還是士兵的素質，基本上連我們的一個聯隊都抵不上，你率領一個支隊，還有一零六師團的配合，天上有飛機，江麵有軍艦，打了五天，隻前進四十公裏，連敵人那怕是一個團的成建製部隊都沒有消滅，照這樣打下去，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打到武漢，又怎麼能夠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是！屬下明白，明天一定破釜沉舟，保證拿下湖口！”
“今天再給你補充一千新兵，他們晚上到。記住，我希望十一軍指揮部，明天就建在湖口的石鍾山上。”
“是！”
波田重一放下電話，久久沒有作聲。他的旁邊，畢恭畢敬地站著第一聯隊聯隊長吉田大佐、副聯隊長佐藤要大佐、和剛剛升任第二聯隊聯隊長的高橋良大佐，以及炮兵聯隊聯隊長中島要吉中佐。
這時，報務員送來了一份電報，波田重一一看，是海軍特務部轉來的南造雲子從九江發出的電報：
敵人在九江布有重兵，但無增援湖口跡象。
波田重一把桌子一拍：“好！我擔心的就是敵人不斷增援，既然他們不打算死守湖口，我們就成全他們。吉田君——”
“在。”
“你率領第一聯隊從寧家壟、廖家坡一帶強攻。”
“是！”
“高橋君——”
“在。”
“你率領第二聯隊從龍潭山強攻。”
“是！”
波田重一目露凶光地叮囑道：“記住，你們要帶足毒氣，我們的傷亡太大了，以後凡是遇到頑強抵抗，必須毫不吝嗇地施放毒氣。”
“是！”
“中島君——”
“在。”
“你的山炮明天要多長些眼睛，既要打得很，又必須打得準！”
“是！”
“都準備去吧！”
“是！”
等他們都走後，波田重一握緊拳頭，然後重重砸在地圖上標注著“湖口”字樣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