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官雄不太認可沈處長轉告的,劉凱峰對鬆本伊代的看法和判斷,但卻被他最後一句話當頭棒喝猛醒,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盡管鬆本伊代不是南造雲子那種出賣色相的日本間諜,但如果自己為情所困,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的話,個人得失犧牲事小,更重要的是有可能給正麵抗戰的國軍帶來滅頂之災。
上官雄心想:我可以不把鬆本伊代當成妓女,但決不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真正的愛人。
“處座,”上官雄羞愧到:“卑職一定謹遵訓導,決不再給鬆本伊代之流以可趁之機。”
沈處長點了點頭:“也難為你有一顆赤子之心,鬆本伊代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吧?如果寄期望於你能夠遊刃有餘地周旋於女人之間,也確實強人所難。對了,聽說你有個同事叫吳起燕,她對你可是情有獨鍾,如果你沒有信心抵禦鬆本伊代的誘惑的話,在離開江石州之前,我可以通過縣黨部出麵勸說她與你結婚,你看怎麼樣?”
上官雄沒想到這個初來乍到的沈處長似乎什麼都知道,連吳起燕對自己有好感都逃不出他的耳目,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處座,局座曾經說過,‘針不能兩頭尖’, 國難當頭之際,卑職實在是不敢考慮個人問題。”
沈處長說道:“局座是不主張組織內部同誌結婚,那是指在後方工作的,象你這樣打入鬼子心髒的同誌,為了避免以感情問題而誤入歧途,我想應該不在局座所涉範圍之內。”
“謝謝處座美意,卑職目前還不想成親。”
沈處長笑了笑,然後提醒道:“此次重返虎穴,一切見機行事,如遇鬼子逼婚無需請示,自己看著辦就可以。但有一點必須謹記,萬不可以情誤國。”
上官雄點頭道:“卑職明白!”
車子趕到江石州軍統站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的時間了,得到電話通知後,江石州站站長成森、情報處長劉雲山、行動隊隊長趙傳凱和警衛隊隊長謝德林一起,等在大廳裏迎接沈處長。
沈處長和上官雄下車後,成森他們便迎了出來,沈處長和他們一一握手後,然後給他們介紹上官雄:“這位是仁愛醫院的上官主任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成森笑道:“當然知道。前段時間他和醫院的幾個醫生一起,主動報名上九江前線抗日,《中央日報》還刊登了此事。”
“他還是我們的同誌,代號為‘影子’,想必你們就不是十分清楚了吧?”
成森一怔,原來上官雄是影子?丁處長沒叛變的時候,可是委任這個影子為江石州站的特派員,自己還接到過他的命令,前兩天他還在電話裏委托自己與總部聯係呢。
“原來是特派員,”成森滿麵堆笑地說道:“成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呀!”
成森立即伸出手去,上官雄也伸出了手,就在這時,沈處長突然從趙傳凱腰裏摘下手銬,“哢嚓”一聲便把上官雄的手給銬住了。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不知道沈處長唱的是哪一出。
“處座,”上官雄顯得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一路上您可是與卑職有說有笑,怎麼……”
“不說不笑你會跟著我來嗎?”說著,沈處長把手銬的另一端銬在趙傳凱的手腕上:“趙隊長,先把這個日諜帶到地下室看起來,等我回重慶的時候再提走。”
“是!”雖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沈處長既然下了命令,趙爾凱也就隻有執行了。
趙爾凱把上官雄帶到地下室,剛剛把裏麵的鐵門一打開,關在第一扇門裏的鍾雲惠立即趴在門洞口喊道:“喂,怎麼是你,上官,你……你怎麼了?”
趙爾凱看了看鍾雲惠,又看了看上官雄,然後百思不得其解地歎道:“你們可真有意思,在江石州的時候,一個是軍統電訊組的組長,一個是仁愛醫院內科主任,怎麼去了九江一趟,個個都變成日諜了?”
上官雄望著趙傳凱:“哎,我說傳凱,剛才沈處長在路上喝多了酒,有點語無倫次,你還是帶我出去吧。”
“老同學,”趙傳凱說道:“害我是不是?帶你出去,那我得被關進來。”
這時鍾雲惠喊道:“哎,趙隊長,把上官和我關一起吧。”
趙傳凱把上官雄關到第二間房間裏,在出門經過鍾雲惠的房間時,說了句:“鍾組長,你當這是望江樓旅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