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森來到地下室,隔著門洞口看著鍾雲惠,見她和剛來時的低落和憔悴有了明顯的變化,他想,大概是上官雄被關進來的緣故,這朵看似即將凋零的鮮花,似乎又開始容光煥發了。
雖然領章被取下了,但一身束身的軍裝穿在身上,依然凸凹有致地勾勒出鍾雲惠豐滿而富有彈性的身體曲線,這不禁讓成森有點想入非非。他想,日本人快來了,鬆本也夫也在城中,而且日軍的特攻隊也在雲山空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鍾雲惠不是被日本人救出的話,就會被沈處長下令帶走或者槍決,在這個時候,自己何不近水樓台先得月,免得白白錯過這天賜良機。
“鍾組長,”雖然毛處長把她送來時說過,她是日本人,名叫森田惠子,但成森怎麼看她怎麼象是中國人,所以依然叫她的中文姓氏,帶上職務,是為了拉近兩人的距離:“你受委屈了。本來早就應該來看看你,隻是一直忙於公務,今天才得以抽空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呀!”
鍾雲惠聽到有人從外麵進來,還以為是上官雄回來了,當她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自己的門洞口被打開,成森那張永遠帶著微笑的麵孔出現的時候,心想:這家夥想搞什麼名堂,難道是想在我這裏得到關於上官雄的訊息嗎?
“喲,是站長呀?”鍾雲惠走到門洞口前,笑盈盈地對他說:“這麼晚來探視我這個日本特務,您也不怕有人背後打黑槍,說您私通日特?”
成森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私通就私通吧,如果能夠和你這麼漂亮的女日特私通,成某人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
從他那副色迷迷的表情中,鍾雲惠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於是笑道:“站長,為了一個雖然可能被處死的階下囚,屈就您站長之尊,是不是有點不劃算呀?”
成森“咕咚”咽了口口水,說道:“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問題是,”鍾雲惠眉毛一挑:“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成森覺得有門了:“難道你不想活著離開這裏嗎?”
鍾雲惠脖子一揚,瞟了他一眼:“你即使是難過美人關的英雄,我也不是窯子裏的婊子,這皮肉生意嘛,免談!”
說完,她轉身準備回到床上去。
成森被她說破心思並遭到拒絕後,臉色變了幾變,但隨即臉色一沉,立即換了一副嘴臉:“森田惠子,是鬆本也夫先生讓我來看你的。”
鍾雲惠一怔,轉身盯著看了他一眼:“我之所以被關在這裏,想必這一切對於你們來說,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成森嚴肅地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從你嘴裏知道關於日本軍隊或者你們情報機關的任何事情。記得剛來江石州不久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在江石州還有另外一部電台與總部有聯係,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