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軍統總部是不讓劉凱峰再插手九江的情報事務,但看到他手裏掌握著日軍的佐級軍官,沈處長臨時改變主意,立即把他帶到江石州去了。
雖然劉凱峰不敢肯定這次空降江石州的是不是宮本隆義或者植田雄,但他迫切希望見到上官雄,因為上官雄再次深入虎穴,是需要幫助的,他想自己必須立即與上官雄接頭,然後把宮本隆義的身份告訴上官雄,危難時刻說不定能夠互相支援。
但他沒想到,等趕到江石州時,上官雄已經離開了。
“但願這次帶隊的,是你說的那個宮本隆義或者植田雄,”沈處長說道:“說不定我們能夠利用他們,幫助影子做點文章。”
劉凱峰不無擔心地問道:“既然影子已經回來了,而且是在真實身份暴露之後,如果再讓他回去是不是太過冒險?”
“冒險是冒險了點,但國難當頭之際,為了黨國別說是冒險,就是壯烈殉國也是值得的。”沈處長歎道:“唉,但願岡村寧次能夠相信他帶去的那份情報,那可是薛總司令全部的心血呀!”
劉凱峰沉吟道:“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他帶那樣一份情報回去,恐怕很難讓鬼子信任,但如果我們能夠讓宮本隆義或者植田雄帶回去同樣一份情報的話,就不由得岡村寧次不相信了。”
沈處長一聽,可不是那麼回事嗎?如果高誌彬他們下手過早的話,那可就完了。他把油門踩到了底,吉普車在夜色中劇烈地顛簸著,朝江石州疾駛而去。
等他們趕到江石州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他們先是看到守備大隊的士兵,在路上打掃上官雄被劫持時的現場,之後,他們趕到了江石州軍統站。
天色已經很晚了,但一些膽大的老百姓還是從床上爬起來,遠遠地在軍統站的周圍圍觀著。
“怎麼回事,怎麼國軍跟國軍幹上了?”
“可不,我還以為是曹成強帶著隊伍打進城了呢!”
沈處長把吉普車駛進軍統站的院子裏,成森、趙爾凱、劉雲山、謝德林和高誌彬站成一列縱隊,正等著沈處長和劉凱峰訓話。
沈處長一下車,就指著身穿國軍製服的鬼子特攻隊的那堆屍體,對成森說道:“快,派人一個一個地給我排開!”
成森回頭望了謝德林一眼,謝德林立即命令警衛隊把屍首排開。
沈處長看了劉凱峰一眼,示意他去看看屍體中有沒有他要找的人,然後問成森:“一個多少屍體。”
“報告處座,一共二十四具屍體。”
劉凱峰見屍體裏沒有宮本隆義和植田雄,但卻擔心是在半路上被擊斃了,於是走過來問成森:“我看守備大隊在路上打掃現場,那裏是不是還有被擊斃的鬼子士兵?”
成森冷冷地回頭瞟了趙傳凱一眼:“這就要趙隊長回答了。”
趙傳凱離開朝劉凱峰行了個軍禮:“報告長官,屬下無能,我在押送上官雄回站裏的時候,遭到身穿國軍製服的鬼子襲擊,殉國的都是我們的人。”
“那上官雄呢?”劉凱峰問道。
趙傳凱心裏清楚,但是全車隊的士兵都殉國而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上官雄救了自己。但想起上官雄的警告,他說道:“他趁亂被鬼子救走了。”
劉凱峰望著沈處長:“處座,有一點卑職不太明白。看這樣子,鬼子是想虎口拔牙救走上官雄,可問題是上官雄已經逃走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強攻站裏呢?”
沈處長眉頭一皺:“嗯,是有點說不通,我開始以為他們要劫地牢,所以安排高連長他們在周圍設伏,既然……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鍾雲惠關在地牢裏,他們會不會是救走了上官雄後,又企圖把鍾雲惠救走?”
劉凱峰轉而問成森:“鍾雲惠還在地牢裏嗎?”
“哦,對不起,卑職還沒來得急查看……”
沒等他說完,劉凱峰立即朝地下室跑去,沈處長對成森說道:“你就親自守在大樓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他這是故意把成森支開。
“是。”成森答道。
沈處長走過趙傳凱身邊的時候,對他說道:“你跟我進去。”
他想,既然趙傳凱是上官雄離開時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一定不會象他剛才說道那麼簡單,所以,沈處長讓他跟著自己一塊進去。
“是。”趙傳凱立即跟著沈處長朝地下室走去。
成森瞥了他們背影一眼,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想跟過去的時候,隻見劉雲山擋在他麵前:“姐夫,讓他們狗咬狗去吧,咱們就別去湊這個熱鬧。”
成森點了點頭:“嗯,說的也是。”
心裏卻在想: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