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特高課鬆本伊代的辦公室裏,不知道為什麼,上官雄心裏突然有種回家的感覺,這使他不禁暗自提醒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愛,也被愛暫時迷惑,自己卻不能重蹈她的覆轍,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鬆本伊代笑道:“我在軍官宿舍給你準備了一個套間,目前正在整理中,你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吧。”
上官雄苦苦一笑:“也許要將就一輩子吧?”
“如果你帶回來的情報是真的,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投靠日本帝國,我保證沒人會讓你永遠呆在這裏。”鬆本伊代推開裏麵一個房間,望了他一眼:“你是睡在外麵的沙發上,還是睡在裏麵的床上?”
上官雄走過去突然把她抱了起來:“隻要和你在一起,睡哪裏都行。”
當上官雄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抓住上官雄的衣領口:“上官,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
上官雄一邊伸手解著她的軍裝紐扣,一邊笑著說道:“我隻知道你愛我。”
鬆本伊代猛地坐起身來,撥開他的手,問道:“告訴我,在我之前,你有過幾個女人?”
上官雄一怔:“除了你,我沒有過任何女人呀!”
“森田惠子呢?也就是鍾雲惠,”鬆本伊代懷疑地望著他:“跟她上過床嗎?”
上官雄不解地望著她:“你怎麼會覺得我和她之間有那種關係?”
鬆本伊代歎道:“因為我從來就不相信你會為了我叛國,但你現在真的在為大日本皇軍服務,所以,我想一定是她誘惑了你吧?其實跟她上過床也無所謂,因為我父親過去一直慫恿她做這件事的。”
上官雄在她身邊躺下:“伊代,你今天怎麼突然變得有點神經兮兮的?”
“是婆婆媽媽吧?”鬆本伊代笑道:“你知道當一個女人麵對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她最希望知道的是什麼嗎?”
“當然是對方愛不愛自己。”
“不,她想知道的是自己所愛的男人,到底還愛不愛其他的女人。你也用不著騙我,惠子本來就比我漂亮,你在心中把她視作聖女也正常,隻不過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有過男人。”鬆本伊代順勢躺在他身邊:“小時候,我家裏突然來了兩個人,一個叫植田雄,一個叫森田惠子,他們比我大幾歲,父親讓我喊他們義兄義姐,說他們的父母都是滿洲拓荒團的,但都死於關東軍與抗聯的作戰中。我知道,他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看上了他們,希望把他們培養出來為帝國所用。”
上官雄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想說,雲惠……哦,惠子有個從小就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那他們為什麼至今還沒結合呢?”
鬆本伊代說道:“記得在森田惠子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們赤裸裸地在一起,那時我才十三歲,但身體已經成熟了,看到他們做愛的經過,我簡直無法自製。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失眠。唉,現在想起來失眠還真有好處,它使我看到了自己想看但白天又看不到的東西。也許那時他們都太年輕,不懂的東西太多,不久森田惠子就懷孕了,後來被父親發現,於是,父親一邊命令她墮胎,一邊把植田雄送到了關東軍,給當時在關東軍任職的岡村寧次司令官當勤務兵。過了幾年,父親告訴森田惠子,說植田雄已經戰死在中國。此後,沒多久你來到我們家,又是在一個失眠之夜裏,我聽父親命令森田惠子,她這輩子唯一的任務就是做你的妻子,這就是為什麼我每次作弄你,而她都會替你出頭的原因。”
上官雄笑道:“於是你便肯定,我一定和她上過床?”
“如果你沒和她上過床,為什麼在自己還沒脫險的時候,又讓特攻隊去救她呢,難道你不清楚,每多耽誤一秒鍾,你就多一份危險,也許從此就不能活著離開江石州。”
“你也太狹隘了吧?”上官雄說道:“當時我隻是在想,如果我被劫走,將來要想單獨再去營救雲惠……哦,惠子就太難了,即使她不會被立即拉出去槍斃,至少也會被轉移到武漢去的……”
鬆本伊代用手捂住他的嘴:“其實,如果你真的與他上過床,因為這份情,而讓特攻隊的人去救她倒也無所謂,我擔心的是你別有用心呀!”
上官雄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