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岡村寧次司令部的時候,鬆本伊代走在植田雄的身邊,不無關切地問道:“植田君,身體無大礙吧?”
植田雄笑了笑:“沒事,謝謝您的關心。”
“惠子怎麼樣了?”
植田雄眉頭緊鎖:“伊代,您為什麼和義父聯合起來騙我?”
鬆本伊代搖頭道:“植田君,要搞清楚,你們分手時我還是個學生,父親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植田雄慘笑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您一直拒絕我的求愛,因為您知道惠子還活著。”
鬆本伊代並不否認這一點:“植田君,謝謝一直以來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知道嗎,這次組織特攻隊的時候,父親指名不讓你參加,因為他擔心你與惠子碰麵,是我以長穀川和宮本隆義正在審查中,不宜擔任隊長為由,強烈要求岡村司令官派你前往江石州。”
植田雄問道:“我和惠子之間的事,您向上官雄透露過嗎?”
鬆本伊代搖頭道:“沒有,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和惠子之間的關係。另外,植田君,我們現在都心有所屬,希望以後還是以兄妹相待,至於上官雄,請你以後不要再為難他。”
植田雄已經隱隱意識到上官雄的真實身份,所以,他試探性地問道:“伊代,您認為上官雄真的可靠嗎?”
鬆本伊代淡淡一笑:“父親和岡村司令官都曾經說過,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一個中國人是可靠的。”
“那我就不得不為您將來的生活擔憂了。”
“謝謝,”鬆本伊代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另外,你趕緊到醫院全麵檢查一下,下午我會去看你的。”
植田雄笑道:“我沒事,您還是多加小心。”
他們倆在後麵走著,上官雄和丁處長則已經走出了司令部大樓,他們在鬆本伊代的轎車前停下。
“謝謝處座。”上官雄對丁處長說道:“如果不是您解圍,卑職恐怕將要陷入被動之中。”
丁處長笑道:“年輕人真是有膽有識,丁某人真是自愧不如呀。既然已經被他們識破,你還敢二進宮,看來如果不是已經把伊代小姐緊緊攢在了手裏,就是你太過自信了。”
雖然上官雄對丁處長抱有好感,但絲毫沒有放鬆警惕,他想,一定是自己剛才感情用事,丁處長不可能是臥底,否則,在戰事在即的關鍵時刻,沈處長不可能不跟自己交底的。再說,如果丁處長是自己人,當時候他也會主動與自己接頭的,而在此之前,上官雄決定還是把他當叛徒對待。
“處座,我的情況您是知道的。”上官雄解釋道:“本來,黨國培養了我這麼多年,正值國難當頭之際,誓死報效黨國是卑職義不容辭的責任。無奈在九江淪陷前,鬆本先生耍了個小花招,毛處長和劉凱峰對卑職就起了疑心,而這次岡村司令官又讓我帶著一份假情報回去,薛嶽可謂是雷霆之怒,如果不是沈處長言明要家法處置,恐怕我根本無法活著出薛嶽的司令部了。”
丁處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看來當初我的眼光不錯,你不僅逃脫了危險,而且還帶回了日本人想要的東西,再加上有鬆本先生做靠山。上官,你將來肯定是前途無量呀!”
上官雄謙虛地笑道:“以後還得靠處座多栽培。”
這時,鬆本伊代和植田雄走了出來,上官雄跟著鬆本伊代上了轎車之後,植田雄也坐上了送他過來的摩托車前往仁愛醫院,而就在丁處長準備回到賓館去的時候,岡村寧次的侍衛長走了出來。
“丁處長,司令官閣下請您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鬆本伊代一邊開著車子,一邊用眼角瞟了上官雄一眼:“怎麼,異鄉遇故交,看來你和丁處長很談得來?”
上官雄長長舒了口氣:“他過去是我的長官,剛才又不必嫌疑地幫我開脫,感謝他一下總是應該的。”
鬆本伊代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天下除了我以外,什麼人對你都是真心地好?”
上官雄伸手搭在她的大腿上:“伊代,不要拿自己與別人比,你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唯一的女人。”
鬆本伊代側頭看了他一眼:“那我提醒你,以後離那個姓丁的遠一點,對於你來說,他靠不住!”
上官雄疑惑地望著她:“什麼意思,伊代,你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直覺!”鬆本伊代冷哼了一聲:“哼,你應該明白,女人的直覺通常是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