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之後,正在南京偽國民政府公幹的晴氣慶胤立即趕回了上海,當天晚上便和憲兵隊隊長太田貞昌、特一課課長南造雲子趕到76號,並端坐於會客廳的中央,而原本就在76號坐鎮的日本特務澀穀準尉和軍曹板本、長岡等人則在左邊落座,丁主任、李副主任、行動大隊大隊長賈公長、以及對外聯絡處的兩大美女許鳳莉和劉玫靈,都坐在了右邊。
所謂的極司非爾路,原本是英美公共租界工部局,依仗著西方帝國主義的兵艦大炮,在原定的租界範圍以外,強行建築起來的一條馬路。在這條馬路中段的76號,是原國民黨安徽省政府主席、時任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軍事參議院院長陳調元的一座花園洋房,上海淪陷後,日軍將其作為敵產霸占了,後來為了表示對丁、李特務工作的支持,由晴氣慶胤出麵,征得上海日本憲兵隊的同意,將這座大院移交給了他們。在丁、李沒有與偽南京政府合流之前,因為該特務組織沒有名稱,為了稱呼方便,鬼子和特務們都習慣稱之為76號,等偽南京政府成立,鬼子把76號移交給南京管理,並命名為“特工總部”,但人們還是習慣稱之為76號,所謂的“特工總部”這個名稱反而被人遺忘了。
76號剛剛成立之際,自知所作所為定為人民所不容,再加上當年國共各種組織在租界的實力也不含糊,所以他們戒備森嚴,每天早晚都安排幾十個人巡邏放哨,可以說是個個弓上弦,刀出鞘,荷槍實彈,草木皆兵。
走進大門之後,在裏麵第二道門的牆上,他們還開了兩個槍洞,向著大門架起兩挺輕機槍。同時,又在西鄰華邨西頭牆沿下搭了一間木屋,派幾個小特務開起一家白鐵店,在東首康家橋樂安坊附近,還租了一個店麵開設了一家雜貨店,作為固定的外圍望風哨。另外,在通向76號的曹家渡新康裏至地豐路秋園附近,安排了各式各樣的零星攤販,作為外圍崗哨,與望風哨保持經常聯係。
在76號第二道門內的東首,南北對向地新蓋兩長條二十多間平房,前麵兩間,是行動大隊大隊長賈公長的辦公室,花園裏的一個大花棚被改成看守所,毫不誇張地說,世界上最慘無人道的審訊聲,和這個世界上最慘絕人寰的慘叫聲,經常從這裏傳出去,讓左鄰右舍都聽得毛骨悚然。
二道門西邊的空地上,後來也添造一幢兩開間的樓房,作為電務室,電台就安裝在這裏。花棚前麵,是一幢三開間的平洋房,式樣新穎精致,由上海日本憲兵隊本部派來監視和指導工作的日本憲兵特務占用,其中包括現在在座的澀穀、板本和長岡等七、八個人。而正中的那座大樓叫高洋房,是這裏的主要建築物。走上石階,中間是穿堂與扶梯,東首是會客廳,它的後麵是對外聯絡處,許鳳莉和劉玫靈兩大美女特務就在裏麵工作,她們的任務除負責招待和電話繁忙時接線外,主要是利用自己的色相勾引目標,一般女犯人也是由她們提審,被人稱為蛇蠍美人。
他們現在開會的地方,正是在這棟樓裏東首的會客廳裏。
等一個日偽特務落座後,晴氣慶胤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後,首先開口道:“在被帝國新聞界宣揚為太平盛世的昔日公共租界裏,居然發生了光天化日之下的攔車搶金一案,不要說是派遣軍司令部了,就是東京大日本都無法向全世界的新聞界交代。我很想聽聽特工總部的兩位主任,你們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