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主任出現在李副主任和北原真由之間的時候,劉凱峰剛好走進了北原真由的房間,北原真由會心地一笑,從劉凱峰的動作上來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同時,看到李副主任一臉用嚴肅掩蓋緊張的樣子,也明白他們之間絕不是錢權交易那麼簡單。
看到丁主任皮笑肉不笑地問自己,北原真由“嘿嘿”一笑:“主任,你平時可隻是對鳳莉疼愛有加,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玫靈來了?”
丁主任笑道:“平時你不是有副主任無微不至的關懷嗎?所以我就隻好另辟蹊徑了。”
“得了吧,不就是加雙筷子的事嗎?想必是玫靈不太合主任的口味吧?”說完,她誇張地扭動著屁股,“嘎嘰嘎嘰”地朝宿舍走去。
丁主任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搖頭道:“鳳莉也好,玫靈也罷,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呀!”
聽到“砰”地一聲劉玫靈關門進去後,李副主任的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見他望著丁主任,曖昧地說道:“主任,你可是越來越清瘦了,你那點‘油水’可別讓她們給榨幹了。”
“老李,笑話我是嗎?”丁主任回了一句:“鳳莉丫頭可說過,隔三差五的,你老李在隔壁啃嫩草時發出的牛喘聲,也算得上是驚天動地呀!”
“去你的……”
“哦,對了,”丁主任打斷了李副主任:“剛才晴氣來電話,讓我們趕到特高課去一趟,研究一下賈公長和黃立洋之後的人事安排,澀穀準尉正在樓下等著我們呢。你是不是要回辦公室準備一下?”
聽說要出門正合李副主任的心意,他立即說道:“沒什麼準備的,我們走吧!”
劉凱峰一走進北原真由的房間,就感到一種令人亢奮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大約隻有十個平方左右,裏麵除了一張梳妝台外,就是隻有一張鋼絲網床,再就是有個衣櫃,簡單得連張椅子都沒有。不過,在床旁邊裏麵的牆上,還開了一扇小門,此刻是關閉著的,劉凱峰心想,那扇門大概是準備緊急情況下逃生用的。
他走過去扭動把手,輕輕把門推開一看,裏麵居然是一個洗漱間,在看到洗漱間對麵的牆上也有一扇緊閉著的門,他想,大概是這是北原真由與隔壁的主人共用的一個洗漱間。他猜的一點都不錯,這個洗漱間在北原真由和許鳳莉的房間之間,是她們共用的一個衛生洗漱間,也正因為如此,她們房裏如果有什麼動靜的話,對方很容易聽得到。
此刻,和北原真由一樣習慣於夜生活的許鳳莉,正躺在被子裏還沒起床呢。
劉凱峰把門關上後,再次在房間裏四下觀察了一下,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新發現,隻是覺得房間裏的香水味道有點熟悉,雖然有點象,但卻絕對不是南造雲子習慣使用的那種香水,不過雖然腦海裏對這種香水有點印象,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
這時,北原真由從門外進來,同時把門關上。
劉凱峰聳了聳肩,四下掃了一眼後說道:“怎麼連個椅子都沒有,平時你這裏沒有客人來嗎?”
北原真由一邊脫下緊身的外衣外褲,僅穿著胸罩和短褲,一邊從梳妝台上拿起毛巾和香肥皂,嫵媚地笑道:“有女人的床可以坐,還有哪個傻乎乎的男人會找椅子?”
說完,她擰開洗漱間的門走了進去。
劉凱峰走到床邊,發現床頭的上有個自行車的鈴鐺掛在那裏,下麵還裝了個對講機,劉凱峰估計是值晚班時用得著的。
這個房間前後都有窗戶,前麵的窗戶對著外麵的走廊,後麵的窗戶可以看到樓下,隻不過兩扇窗戶都被粉紅色的窗簾密不透風地這蓋著,劉凱峰心想,大概這兩扇窗簾從來就沒有被拉開過。
這時,洗漱間裏傳來放水和洗漱的聲音,過了一會,劉凱峰聽到裏麵響起了另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我說才幾點呀,儂是不是想吵死阿拉?”
之後北原真由回了一句:“抱儂個男人腿做夢去吧,討厭死了!”
看到北原真由的舉動,劉凱峰很清楚她想要幹什麼,但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女特務,她還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拉到76號來,就是單純為了魚水交歡,再說了,想幹那事在哪裏不可以,為什麼非得把自己帶到這裏來?如果單純地把她看成是個經曆過剩的騷女人,或許可以解釋為是因為迷戀劉凱峰的英俊而有點迫不及待,問題她是個76號的女特務,而且是慣於男人股掌之間的風塵女人,劉凱峰肯定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其他用意的。
首先,劉凱峰覺得她此舉,是故意借她的風騷透骨,試圖搞清自己與李副主任真實的關係,或許在她眼裏,自己就是重慶派來的人,既然李副主任和自己都不承認,她就幹脆把自己帶到76號來,如果有人問起,她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她的情人,但暗地裏無非是想向李副主任示威,希望他以後有事不要瞞著自己。
其次,劉凱峰還覺得她可能是想將自己與她的關係明朗話,當著76號人的麵,把自己與李副主任的關係轉化為是與她有直接關係,從這一點來看,她倒是在幫李副主任的忙,但卻又越幫越忙之嫌。
第三種情況是劉凱峰最不想看到的,那就是她對自己一見鍾情,即使自己與她虛以委蛇,也難免在公眾場合出雙入對,而76號聯絡處秘書、林會長幹女兒劉玫靈在上海灘的大名,絲毫不亞於丁、李二人,劉凱峰隻要跟她出門不超過半天,估計全上海灘的人都知道劉凱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