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做生意借了高利貸,被債主逼得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她父親替我出麵擺平了此事,所以……”
“你就娶了她?” 北原真由笑道:“不過袁太太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隻是年紀好像大了點,她家對你有這麼大的恩惠,恐怕這輩子你都抬不起頭來了。”
劉凱峰苦苦一笑:“所以我才離開東京回到上海,很想憑自己的實力打出一片天地來,以後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幫忙。”
北原真由淫蕩地瞟了劉凱峰一眼,然後伸手在他的下腹下麵拍了拍:“隻要它聽話,在上海什麼都好說。”
劉凱峰漲紅著臉尷尬地一笑,然後又咽了口口水,說道:“以後隻要劉秘書開口,你指東,袁某人絕不朝西!”
“好了,快回去吧,”北原真由說道:“回去晚了,你家母老虎又要發威了!”
“我才不怕呢!”
“得,”北原真由親了他一口:“我知道你不怕,回頭我就在你隔壁開個房間,咱們天天就在母老虎旁邊騰雲駕霧,氣死她!”
“那……那我那開店的事……”
北原真由白了他一眼:“人都是你的了,那點事還用掛在嘴邊上嗎?回去吧,這兩天我就會給你辦妥的。”
等劉凱峰依依不舍地離開車子後,北原真由從後座下來,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起動車子後便一溜煙地離開了。
以她的脾氣,在樓上受了阿娟那麼大的氣,不等下樓就會想法實施報複的,但現在北原真由居然象什麼都沒發生似地,不僅若無其事地開著車,而且還哼起了小調。這倒不是在她看來是因禍得福,雖然受了阿娟的氣,卻被劉凱峰牢牢地掌握在手心,而是覺得阿娟絕對是自己可以利用之人。因為自己越不去報複阿娟,那麼阿娟就會在心裏覺得欠自己的,而她覺得以後在對付南造雲子的時候,一身蠻力的阿娟一定會幫上自己的忙。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就在她驅車準備回到林公館的時候,突然看到在一家旅館的門口,一身中國學生裝扮的山口和香,正在和一個年輕的中國人依依惜別。她立即把車子停到旅館的對麵,等著山口和香過來。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和山口和香依依惜別的不是別人,正是龔再鵬。
山口和香已經看到了北原真由的車子,等龔再鵬離開後,她立即緩緩地朝前麵走去,等到北原真由的車子滑行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前前後後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便迅速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那個男人是誰?” 山口和香剛剛落座,北原真由便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問道。
“認識了半個月,說是在上海找工作的,但我感覺他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所以幾次明顯是他故意安排的邂逅之後,我跟他上了床。”山口和香吹了吹額頭上的劉海,說道:“今天總算有了收獲,他剛剛跟我吹噓,下午他當著幾十個門徒的麵,用‘掌心雷’小手槍擊斃了東亞和平促進總商會的林會長。”
“什麼?”北原真由大吃一驚,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她立即“吱”地一聲調轉車頭,問道:“他住哪裏?”
山口和香搖頭道:“不清楚,他一般是每隔一天就在這條路上等我。”
北原真由白了她一眼:“你真是名符其實的菊之花,天天讓人家男人睡,卻不知道他落腳點在哪裏?”
“這不就是您常說的欲擒故縱嗎?”山口和香問道:“怎麼,一個獨腳大盜殺了一個林會長,無非就是為了錢,這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嗎?”
“如果僅僅是為了錢那倒沒問題,” 北原真由說道:“問題是我們擔心他是重慶分子,暗殺林會長隻是計劃的一部分。對了,你們下次什麼時候見麵?”
“明天。”
“明天?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隔天見麵嗎?”
山口和香笑道:“我今天身上還沒幹透,沒幹成事,所以他約我明天下午再來。”
“嗯,明天見麵事,你最好想辦法讓他把那把‘掌心雷’送給你。”
山口和香點頭道:“沒問題。”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得北原真由忘記了向她詢問劉凱峰的事,她在路口放下山口和香後,立即驅車趕到林公館,同時又通知憲兵隊派法醫給林會長屍檢,屍檢的結果證明山口和香的話沒錯,射進林會長體內的子彈,就是一種西方女性自衛護身使用的小手槍,人稱“掌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