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玲說道:“也許總部是想淡化處理吧。據說這個托馬斯隻在報紙上發表過對日不利的消息,並不是美國的情報人員,總部大概是想在不動聲色中,讓他脫離險境而不為鬼子所察覺吧。”
劉凱峰沒有別的意思,他心裏清楚,李副主任既然能夠與延安聯係,就一定會與重慶聯係,同時,他還懷疑重慶與其他偽政權的人物也有聯係,所以想借此探探虛實。
“這樣吧,”劉凱峰對曾玲說道:“你按我剛才說的意思給總部回份電報,就說我們站現有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憲兵隊和特高課經手的案子,請求總部予以支援。”
曾玲離開不久後回來,拿著總部的回電遞給劉凱峰,劉凱峰接過一看,上麵寫道:以民事賄賂行之,萬不可動用暴力。切記!
電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劉凱峰設法通過民間途徑,向鬼子進行賄賂,就像是保一個普通的人那樣把托馬斯保出來。問題是托馬斯是法國人,現在在鬼子手裏,不管劉凱峰是以中國人的身份,還是以日本人的身份,都與他扯不上任何關係。日本又不是傻瓜,一個與托馬斯毫無關係的人去保他,那還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時,阿娟從外麵走了進來,劉凱峰把兩份電報都遞給她看了,然後陷入沉思。
阿娟看完電報之後,也想起在九江見過這個托馬斯,於是衝口而出:“很簡單呀,讓他的妻子出麵來保他不就得了?”
劉凱峰說道:“現在我們到哪裏去找一個合適的西洋女人呢?”
阿娟剛想說什麼,但又活生生地把話給咽回去了。
劉凱峰知道,她是想說讓總部把艾麗西婭派到上海來,但一想到自己與她的關係,所以阿娟又突然打住了。
其實這倒是不失一個上上之策,如果艾麗西婭能夠到上海來冒充托馬斯的妻子或者女友,劉凱峰他們再走走關係,也許一切就能水到渠成,但如果艾麗西婭真的來到上海,劉凱峰也要愁死。因為當年為了擺脫阿娟,劉凱峰故意與她示好,她一旦來到上海一定又會與他糾纏不清的。不過個人之間的小恩怨,與任務相比也就微不足道了。
劉凱峰望了阿娟一眼:“你是不是想提出來,讓艾麗西婭到上海來配合我們執行任務?有想法就直接說,幹嘛吞吞吐吐的,和我們的任務相比,個人之間的那點東西算什麼?”
這時,曾玲插道:“誰是艾麗西婭呀,她是我們的人嗎?”
劉凱峰搖頭道:“她是一位美國的記者,應該與這個托馬斯是好朋友,如果她現在還在重慶的話,應該會願意出麵幫這個忙的,要不你再向總部請示一下,看看上麵的意見如何。”
“是。”曾玲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曾玲推門而入,拿著電報遞給劉凱峰:“總部同意我們的請求,會盡快安排艾麗西婭到上海的。”
劉凱峰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等著她的到來。”
曾玲看了看時間:“啊呀,已經七點四十了,酒會的時間已經過了,那我們還去不去?”
劉凱峰搖頭道:“還是不去吧,本來我們也是準備渾水摸魚的,如果這麼重要的集會遲到的話,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特別注意。對了,你不是說本來你們報社晚上也有個集會嗎?我看你就趕到報社去,看看有沒有人議論托馬斯的事。”
曾玲點頭道:“好的,我現在就去。”
說完,她回到房間換下晚禮服,身上一身樸素的職業裝趕到報社去了。
等她離開後,阿娟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準備遞給劉凱峰,見他擺了擺手,於是就給自己點上了,如何把嘴裏的煙朝他臉上噴了過去:“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當年為了救你,我給毛處長建議實施魚刺方案,也就是準備向你出賣岷山劉為泗部的叛徒,以得到你的信任,然後伺機打入你們的組織。而戴老板更絕,他雖然欣然采納了我的建議,卻準備讓這個艾麗西婭充當魚刺,並以出賣我和你們那個叛徒為代價,讓她直接打入延安,因為在戴老板看來,延安很想通過國際媒體把自己推銷出去,而沒有特工背景的艾麗西婭比我更容易讓延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