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誌超的屍體已經僵硬了,雖然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法醫,但憑多年的特工經驗,他們都清楚葉誌超應該在昨天晚上就死了。麵對葉誌超的屍體,老六是一臉的驚愕,曾玲緊鎖的眉頭略帶一絲憤怒,阿娟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劉凱峰則陷入了沉思。
“這是怎麼回事?”老六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凶手是什麼人?難道他隻是與老葉有個人恩怨,殺了老葉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如果是針對整個站的,為什麼我們其他人沒事?難道……”
說完,他突然想到了看門的唐阿公,怕是引狼入室,因此第一個想到要衝出去看看。阿娟喊道:“行啦,呆在那,哪裏都別去!”
老六嘟囔了一句:“媽的,自從來到上海灘,我們先後也鋤了十多名鐵杆漢奸了,說起來也算的玩鷹的人,今天卻被鷹啄瞎了眼。”
劉凱峰、阿娟和曾玲似乎沒有那麼他那麼多廢話,他們都默不作聲地仔細在葉誌超房間查看著,之後,曾玲突然說道:“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我必須立即向總部彙報。”
阿娟瞟了她一眼:“彙報是必須的,但至少要在我們找出點蛛絲馬跡的時候,如果說老葉死在別墅裏,我們不僅不知道凶手,甚至不知道凶手在什麼時間,用什麼方法從什麼地方進來,又是從什麼地方出去,而且連使用的凶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我們也太業餘了吧?”
老六突然瞪了曾玲一眼:“曾秘書,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曾玲反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呀,”老六說道:“我都覺得奇怪了,看樣子老葉是昨天晚上就死了,而你恰好不在現場,如果總部派人來調查,我們都可能成為嫌疑犯,唯獨你是個例外,你不覺得這事也太湊巧了嗎?”
別看老六是個粗人,但他的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正因為從表麵上看曾玲是唯一的被排除了是凶手的可能,那麼她其實也就是嫌疑最大的。
曾玲冷笑道:“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都是從贛北來的,我從武漢,老葉、小龔是從南洋來的,我們先期抵達上海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如果再把我定嘴為凶手的話,那上海特別站就成了你們贛北幫的天下了,是不是?站長、特派員,我強烈要求驗屍!”
老六瞪大眼睛還想據理力爭,阿娟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曾玲說道:“曾秘書,你也用不著這麼激動,這樣吧,我先和站長商量一下,等形成一個初步的意見後,再由你向總部彙報。”
曾玲沒有吭聲。
劉凱峰說道:“特派員說得不錯,我得和她先碰碰頭。另外,我要提醒大家,在沒有任何結論之前,大家互相之間不要有任何猜忌,要知道,越是困難的時刻,精誠團結就越顯得尤其重要。還有,這事不要讓唐阿公知道了,免得嚇壞了老人家。”
老六一臉不服氣地轉身就往外走,曾玲卻警告到:“請兩位長官想清楚了,很多事想瞞是瞞不住的,如果我們不在第一時間驗屍和報告總部,結果一定會朝有些人的意願相反的方向發展的。”
說完,她也離開了,現在,葉誌超的房間裏隻剩下劉凱峰和阿娟兩個人。阿娟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劉凱峰卻走到桌子旁,打開熱水瓶蓋看了看,然後又把床頭櫃打開,從裏麵拿出一隻空鹽水瓶看了看。最後,他盯著擺在床頭櫃旁邊的洗臉盆看了半天。
“別裝模作樣的了,”阿娟回過身來說道:“找什麼呢?現在就我們倆在,還是開誠布公地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