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峰從阿娟的房間出來後,叫老六派人立即把葉誌超的屍體處理掉,之後,他離開了別墅,而曾玲也和老六象往常一樣,分別到報社和鴉片煙館上班,阿娟也提出個菜籃子出門買菜。
在快到菜場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停在路邊,阿娟走到旁邊突然拉開車門鑽了進去,然後就劈頭蓋臉地對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肖雲楚吼道:“你也真是越來越沒有,讓你找個人都這麼不靠譜,害得我剛才被劉凱峰怒叱了一頓!”
肖雲楚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開始隻是從當地警局得到消息,我派出核實的人還沒回來嗎?誰讓你這麼快就告訴他了?”
“還不是情況有變,我想讓他高興高興?”
“什麼情況有變?”
“老葉昨天被暗殺了,種種跡象表明我的嫌疑最大,開始我以為是劉凱峰對我栽贓陷害,後來才明白不是那麼回事,也是出於對他誤會的愧疚,所以我忍不住就把這個消息提前透露給他了。”
肖雲楚一怔:“老葉死了?那這個案子得好好查查,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問題是總部來電,把這個案子置後處理。”
“胡說八道!”肖雲楚嘟囔了一句:“除非老葉是總部派人幹的,否則他們憑什麼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將案子置後,要是這起案子隻是對特別站不利的開始,說不定咱們這些人都會被一鍋端掉!”
阿娟發現肖雲楚的觀點與劉凱峰的異常相似,這才覺得十有八九是總部派人幹的,至少象劉凱峰判斷那樣,總部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否則是不會這麼大膽把案子給壓下來的。
“這個先不說了,等到謝村的人一回來,你立即把消息告訴我。”
“這個沒問題。”
“另外,你設法打聽一下一個叫托馬斯的法國記者的情況,據說他現在被關押在特高課,主管他這個案子的是新來的課長崗村。”
肖雲楚“哦”了一聲:“這個崗村我倒是見過,今天上午他就來到76號,有點趾高氣昂,不僅是李副主任,就連澀穀準尉對他都有點看不慣,這個人不好打交道。”
“嗯,”阿娟說道:“你設法多了解一下托馬斯的情況,記住,他並不是我們的人,因為在中國被捕,我們營救他也是為了國際影響。總部已經定下原則,隻允許賄賂保釋,不能生搶硬奪,屆時我們會讓他妻子出麵的,你現在多做一些鋪墊和外圍工作,關鍵時候也可以伸把手。”
“好的,我知道了。”
向肖雲楚交代完任務之後,阿娟推門下車,拐了幾個彎便走進了菜場。
在亨利咖啡店二樓的包廂裏,報春鳥應約提前來到,大約十多分鍾後劉凱峰走了進來。
“凱峰,”報春鳥問道:“這麼著急著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劉凱峰點了點頭:“我想問一下,組織上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排了另外一個同誌?”
“你說的是你們特別站?”在得到劉凱峰的肯定後,報春鳥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那有沒有可能是別的線上的同誌?”
報春鳥說道:“寧滬地下工作通由潘先生領導,即使有其他線上的同誌在,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但他特別向我交代過,讓我做好隨時接應你的準備工作,因為目前在寧滬地區,隻有潘先生和我知道你的身份。”
劉凱峰似乎還是有點不甘心,他拿出自己親手繪製的葉誌超的頭像遞給報春鳥:“你看,你見過這個人嗎?”
在劉凱峰看來,葉誌超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誌,也許,曾玲在偷聽自己和阿娟談話時被葉誌超發現,而曾玲卻出其不意地先下手為強,因為劉凱峰幾乎完全斷定曾玲就是暗殺葉誌超的凶手,但卻找不到她的動機。如果他一開口就問報春鳥認不認識曾玲的話,一切就都十分簡單了,但他沒想到曾玲會跟組織有關係,所以對她隻字未提。
報春鳥仔細看了半天:“不,不認識,也從未見過。”
“那請你再向潘先生求證一下,這對於我很重要。”劉凱峰說道:“在我們的特別站裏,這個叫葉誌超的人昨天晚上被暗殺,我懷疑是另一個女特務幹的,如果他是我們的同誌的話,顯然應該是為了保護我而遇害的;如果不是我們的同誌的話,那那個女特務殺他的動機就成問題了。而軍統總部回電,意外地不讓我們繼續追查,因此我擔心其中會有更大的陰謀。”
“好吧,我回去之後就給潘先生發報,下午四點我直接打電話到別墅去,如果我說找袁先生,就證明他是我們的同誌,如果我說找增田先生,就證明他不是我們的同誌。”
劉凱峰點頭道:“那好吧,我就等你的消息。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請求組織上幫助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