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迎接勝利 四二六、離奇命案(6)(1 / 2)

這時,樓下的大堂裏逐漸熱鬧起來,聽得出已經有不少客人進來用餐了,但二樓還是沒有人上來,雖然用屏風隔了五、六個包廂,但隻有劉凱峰和曾玲兩個人坐在裏麵。

劉凱峰接著說道:“我想,醫生判斷人的死亡時間,通常是通過屍體僵硬的程度,也就是所謂的屍溫所決定的,如果讓屍體保持在一定的溫度裏,那不就可以讓醫生推遲判斷死亡的時間嗎?所以,我首先打開了老葉房間的熱水瓶,發現裏麵是空的。我們大家都知道,老葉是個‘茶鬼’,每天晚上都要喝很多的茶,如果在八點鍾他的水瓶就空了,那麼一個晚上他怎麼過?也就是說,有人用了那瓶開水做了什麼事。接著,我又打開床頭櫃看了看,發現裏麵有一隻用來暖被子的鹽水瓶,那是冬天才用的,現在老葉一定不會去動它,那麼,它裏麵一定是幹的,而外麵也一定沾滿了灰塵。但結果我發現,那隻鹽水瓶卻裏裏外外都是新如剛剛洗過的,怎麼回事?我想,一定是凶手在行凶之後,為了推遲他的死亡時間,所以用那隻鹽水瓶灌滿了開水,為了不燙傷屍體的皮膚,又用臉盆裏的毛巾把瓶子包著,然後揌到屍體的胸口進行保溫。我還注意到了老葉用的洗臉盆,他比一般的男人更講衛生,我們洗臉洗腳和洗澡都是用一條毛巾的,而他洗臉洗腳的毛巾是分開的,可我昨天隻發現臉盆裏隻有一條毛巾,那是怎麼回事呢?大概是凶手在給他暖胸口的時候,不小心讓毛巾粘上了血跡,所以就把那條毛巾帶走了。因為臉盆裏還有一條毛巾,所以凶手根本就不會想到有人會注意這個細節,問題是老葉這個人平時幹淨得有點古怪,所以我也就特別留心了。”

曾玲聽得很入神,也很專注,似乎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等劉凱峰說到這裏停下來後,她問道:“就這些?哼,我是沒有到現場進行確認,即使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就算凶手是在故意延緩屍體的冷卻時間,但與我有什麼關係?也許是你,也許是老六,因為老葉死亡的時間推遲之後,你們倆也都有了不在現場的證件。如果說八點十分之前你和阿娟還在樓上,可以相互作證,那麼老六呢?在我換衣服的那段時間裏,他也有時間殺掉老葉。還有唐阿公,雖然他隻是一個鄉下老人,但理論上他也有作案的時間呀!”

“你還漏掉了一個人,包括白雲衫也有作案的時間。”劉凱峰繼續說道:“我一直沒弄明白,那麼急著趕時間的你,為什麼會那麼晚出門,而且你又不是日式裝扮,為什麼非要把晚禮服換成職業裝?我們在一個套間裏睡了幾個月,出於尊重,我可從來沒有動過你的衣櫃,但今天我卻看了一下你的晚禮服,雖然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但我還是發現右手袖口有點潮,我想,你在用喂毒的凶器刺向老葉胸口的時候,不慎將袖口粘上了血跡,所以出門時你必須把那套晚禮服換下,然後等晚上回來後再洗淨。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把整件晚禮服全部過一下水而隻洗袖口呢?大概是怕夜深人靜是弄出的聲響太大驚醒了別人吧?”

曾玲合上小手不停地輕聲鼓掌道:“很精彩的推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一定在報紙上發個連載。現在的問題是,我這個從來不看推理的人,都發現你的故事中漏洞百出,如果真的見了報,我估計會被人罵死的。”

劉凱峰問道:“那請曾秘書說說看,到底哪些地方有漏洞?”

“第一,我為什麼要殺他?”

劉凱峰笑道:“至於出於什麼動機,我說過這是我唯一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曾秘書親自講述了,如果不講也沒關係,那我隻好把這些漏洞百出的推理向總部彙報,我想到總部後你一定會講得很清楚的。”

“好,這個暫且放到一邊。”曾玲繼續問道:“第二,就算按你所說,是我用了熱水瓶的水,那麼我回來之後為什麼不重新裝滿,而給你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破綻?”

“這不叫破綻,事實上除了我也沒人注意到這個問題,你是聽我說完故事之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再說了,即使你昨天晚上回來意識到了也很難亡羊補牢,因為大家都睡了,你不敢吵醒大家,或者,你以為大家已經發現葉誌超已經死了,但卻假裝睡了,給你布置了一個陷阱,隻要你稍有動作就可能被抓一個現行。所以,盡管回來是心情浮躁,但你還是強忍著讓自己安靜下來,一直等到今天早上老六去喊門的時候,如果你昨天晚上意識到了熱水瓶裏麵開水的事,那麼今天早上你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把熱水瓶給滿上。”

“第三,我離開老葉的房間時,為什麼單單把毛巾拿走,而不連那隻鹽水瓶一塊拿走呢?”

“這是因為有兩個方麵的因素,使得你不能拿走鹽水瓶,一是你不知道誰到過老葉的房間,對他房間的陳設物熟悉到何種程度,所以,你能不挪動的東西盡量不挪動。二是因為你怕自己從老葉房間出來,說不到會碰見誰,而你還有一件必須帶走的東西需要拿走,所以,你決定拿那條粘上血跡的毛巾,包著那個必須帶走的東西,從而就無法把鹽水瓶也一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