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穀說道:“我盡量表現出紳士風度和請罪的心態與她接觸,但她十分抵觸我,看得出,她恨我但又敢怒不敢言,經常讓報社的編輯和其他記者和她一起上下班,要想單獨接近她難度很大。”
萩原瑞江問道:“那你是不是打算放棄了?”
“不,”澀穀說道:“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即使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萩原瑞江笑道:“你是個軍人,讓你赴湯蹈火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但現在我們要你做的,卻是比赴湯蹈火要艱難百倍的事情。你的任務不再是與敵人戰鬥,而是要從靈魂深處去征服他們,同時還要表現出對大日本帝國的不恭和充滿敵意,我真的懷疑你能堅持到最後。”
“夫人,雖然我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這幾年一直在76號工作,多少對特工這個行當,尤其是中國的特工有所了解,而且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澀穀充滿自信地說道:“在您和課長的指揮下,我一定不辱使命,最終必將贏得他們的信任和尊重!”
“很好,”萩原瑞江說道:“在皇軍管理下的地區的中國婦女,最需要的就是尊重,如果你想讓宋芸信任並且尊重你,首先你必須做到真正地尊重她。”
崗村問道:“夫人,你怎麼那麼確定宋芸就是重慶的人?”
萩原瑞江搖頭道:“我從來就沒有確認過她是重慶的人,但我相信重慶的人已經盯上她了,而讓澀穀接觸她則是絕佳的機會,先把丁主任和許鳳莉放到一邊,我倒要看看重慶方麵究竟會派出誰出現在宋芸的背後。對了,崗村君,我讓你把劉凱峰的資料找來,你找到沒有?”
崗村說道:“對不起,我問過中島信一,他說晴氣離開是把梅機關的檔案都移交給了他,唯獨沒有劉凱峰的資料,他的理由是劉凱峰已經失蹤兩年多,晴氣已經把他當成死諜,所以毀掉了他的資料。”
“言不由衷!”萩原瑞江說道:“大概是他們覺得劉凱峰帶給梅機關的是天大的恥辱,所以需要把他從記憶中抹去吧?崗村君,你去問問丁主任,我想他那裏或許還會留著一份關於劉凱峰的資料,就看他拿不拿出來。”
“是,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說著,崗村拿起電話撥通了丁主任的號碼:“喂,丁主任嗎?”
“是的。”
“我是崗村。”
“哦,是課長閣下,請問有什麼事嗎?”丁主任一驚,難道澀穀把一切都向他做了彙報?
“我想問問你,你還記得當年軍統的特工劉凱峰嗎?”
丁主任一怔,沒想到崗村怎麼會突然問起他來:“當然記得,當年還是我受戴笠委托,在眾多人選中把他篩選出來的。怎麼了?”
“那你那裏有沒有他的資料?”
丁主任不知道崗村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在丁主任看來,梅機關那裏應該有劉凱峰非常詳細的資料,他不去找中島信一卻打電話問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丁主任心想:管他是什麼意思,劉凱峰對於日本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自己也沒有必要對崗村撒謊。
當然,他還有一種擔心,那就是現在在上海的劉凱峰已經被捕,好在軍統沒有讓他與自己聯絡,而且他也似乎不清楚自己與重慶的秘密接觸,所以丁主任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的資料我過去都交給了影佐將軍,不過,我這裏還有一張他的照片。”
“很好,那請你立即派人把他的照片送到特高課來。”
“是。”
很快,丁主任就把劉凱峰的照片送到了特高課,而特高課的人又在崗村的授意下,立即送到了萩原瑞江的辦公室,萩原瑞江接過照片一看,脫口而出:“怪不得連南造雲子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