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廖繼忠在案情分析會上首先說道:“上海解放不久,社會尚未真正安定下來,一些國民黨潛伏下來的特務和軍政人員伺機而動,妄圖製造一些大案來破壞人民政府的威信,有的反動分子則策劃對留在上海的工商界人士下手,企圖搶掠財物供自己揮霍或再逃往香港和台灣,同時又能恫嚇市民。作為人民政府的公安人員,曆史已經賦予我們清算敵特,保衛人民生命和財產安全的神聖職責,市政府將此案定為一號案件,其重要性和社會的影響力已經不言而喻,所以,我希望同誌們務盡全力,力爭在一周內破案,給新中國成立後的第一個新年獻上一份厚禮。”
廖繼忠話音一落,偵察員褚淦立即說道:“請科長放心,我們刑偵科自成立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案子,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隻要我們全科同誌們團結一心,緊緊依靠和發動群眾,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褚淦是北方人,身材高大而健壯,淮海戰役之後,在老家看到解放軍軍官學校招生,便報名參加考試,由於成績出色,他成為了一名解放軍學員,並成為解放後上海第一批經過學校嚴格培訓的公安係統的一名警察。
自從調到刑偵科以來,年輕力壯的他,不管什麼事都爭著搶著幹,政治學習的熱情也很高,科裏的同誌們都非常喜歡他。當廖繼忠的開場白一結束,他和往常一樣,又是第一個發言,他的話,也代表著全科同誌們的心聲。
“是呀,科長,”老偵察員李琦瑞也表態道:“小褚說得對,案情就是敵情,麵對不甘心失敗命運的蔣匪特務,同誌們請戰的熱情都很高漲,根本用不著動員,你就直接下命令吧!”
說李琦瑞是個老偵察員,其實是指在科裏他的軍齡最長,過去在新四軍的時候就是偵察排長,皖南事變時他身負重傷,後來轉到地方工作,上海解放後才又被調到軍管會公安局刑偵科工作的。雖然除了廖繼忠之外,科裏數他年紀最大,但他比褚淦、蘇鎧、孟煜、小胡和小李他們也大不了幾歲。
廖繼忠點了點頭,然後對女偵察員小胡說道:“小胡,案發後你對馮太太作了詳細的筆錄,下麵請你把案發經過向同誌們介紹一下。”
小胡也就二十出頭,不過她十五歲就參加了新四軍,原來一直在機關做文書工作,因為她字寫的快而且漂亮,槍法也很準,後來從軍管會機關調到刑偵科來,一般負責筆錄工作和參加對女嫌疑犯的審訊工作。
別看她平時工作有條不紊,但當著這麼多領導和同事的麵發言還是頭一次,聽到廖繼忠點了自己的名,她未開口臉頰早已緋紅,說話是也一直低著目光看著筆錄,其實她對案情經過早已倒背如流了,隻是不好意思與其他同誌目光對視罷了。
“根據馮太太介紹,案發當天的下午六點左右,因為外麵下起了小雪,屋裏顯得特別地冷,出過晚飯後馮先生就先上樓去了,而馮太太就坐在樓下和傭人一起圍著爐子烤火……”小胡的描述,把聚精會神聆聽案情的偵察員們,都帶回了案發那個夜晚的現場。
正在屋子裏烤火的一家人,突然聽到門鈴響了,馮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馮先生的好友來家串門,於是叫管家去開門,管家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兩個一高一矮的身穿解放軍製服的軍人。
“長官,”管家一怔,自解放以來,馮家還沒有解放軍在此出入過,他也分不清對方是軍人還是公安,於是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