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生政權 四七一、 一號案件(2)(1 / 3)

小胡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等那一高一矮兩個凶手逃離現場後,馮太太在驚魂未定地帶著一家人上樓查看,才發現馮先生雙手被綁在床上,臉上罩著一大塊厚厚的紗布,口鼻問堵塞著一大塊飽蘸氯仿的藥棉,人已氣絕身亡。”

偵察員蘇鎧把桌子一拍:“這些狗特務的氣焰也太囂張了,居然在天剛傍晚,就敢冒充我公安行凶,真實不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

蘇鎧是剛剛從部隊下來的青年幹部,個頭中等,長的比較清秀,但卻是個戰鬥英雄,平時話不多,但每次執行任務總是衝在第一個。

這時,與小胡一起到過現場的孟煜說道:“等我們趕到現場時,發現馮先生麵色蒼白地僵臥床上,床旁五鬥櫃的兩個抽屜及旁邊的櫃門皆被撬開,裏麵除平常佩帶的金飾及少數現金未盜,但裏麵的一隻紅木盒內,原裝有馮先生生前收藏的各種紀念銀幣兩百餘枚已被劫去,此外再無其他財物損失。”

孟煜也是偵察兵出身,但和蘇鎧並不是出於同一個部隊,渡江戰役開始後,他隨偵察小分隊渡江偵察時,不幸左肩負傷,後來留在地方養傷,傷好之後部隊已經打到大西南去了,於是他被調到軍管會工作,刑偵科成了後又被調到這裏來了。與其他同誌相比,他最大的特長就是善於化妝,不僅是在年紀和類型方麵,他就是化妝成一個女性,如果不仔細瞧的話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等他們說完後,廖繼忠說道:“從麵前的案情來看,從性質上分析,至少有兩種可能:一是蔣匪特務化妝成人民公安,對社會名流實施殘暴的暗殺犯罪,以離間人民政府與上海各界的關係;二是也有可能是遊手好閑之徒,因垂涎馮先生家的古玩收藏,企圖殺人越貨發一筆橫財。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絕不是一般的小偷,否則,他們會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而不會留下馮家平常佩帶的金飾及少數現金。從犯罪手段來看,他們製作了冒充公安人員的名片,盜取了公安製服,雖然手裏有槍卻使用了麻醉劑,說明他們是有一定心計的罪犯。如果排除是蔣匪特務帶有政治性目的地犯罪的話,我估計因為所盜錢財不多,他們還有可能實施第二次犯罪,或者會在短期內,會找到與馮先生一樣以古玩收藏的社會名流為目標,再次實施作案。”

褚淦這時說道:“科長,我覺得沒有其他任何可能,就是蔣匪特務利用對社會名流的暗殺,挑撥和離間我們與上海人民之間的關係,我建議我們應該把目標鎖定那些來不及撤離上海的反動軍官和叛徒、特務們的家屬,順藤摸瓜,一定能夠將凶手繩之以法!”

李琦瑞說道:“小褚的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我覺得科長站得更高,大家想,蔣匪特務可以利用上海灘形形色色的人搞顛覆和破壞活動,誰又能保證上海灘那些遊手好閑之徒不會渾水摸魚,趁蔣匪特務大肆破壞的時候,趁火打劫,並栽贓給蔣匪特務呢?所以,我同意科長的意見,我們應該用兩條腿走路,而不能讓我們心中對蔣匪特務的仇恨蒙住了雙眼,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蘇鎧也開口說道:“從表麵上來看,這個案子很象蔣匪特務所為,但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如果他們真的是想製造一個轟動性的大新聞的話,完全可能屠殺馮先生全家。但案子最終的結果,他們隻悄悄地謀殺了馮先生一人,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似乎又不像是特務所為。”

褚淦白了蘇鎧一眼:“我說老蘇,你是不是嫌人死的不夠多呀?他們要是把一家人都殺了,那誰替他們宣傳是我們解放軍公安幹的?”

除了年長的廖繼忠稱呼他們時,習慣在他們的姓前加個“小”字外,幾個年輕人之間互相稱呼時,都喜歡在彼此的姓前加個“老”字,大概這樣顯得大家更親密一些吧。

“廢話,”蘇鎧瞪了褚淦一眼:“他們就不知道留個嚇得半死的傭人作證?你想,除了馮先生以外,一大家五、六個人都看清了他們的外貌特征,這像是蔣匪特務的作案手段嗎?”